不消说了,那椅子必定也是邓子龙让人搬来的,南洋卫的二把手今儿个是碰上好玩物了。
小哥儿挺凶悍,玉带都特么扯掉了,还想砍人呢。
原本来本的把杨应龙这辈子归纳一边,三年掉队国子监学习担当宣慰使、二十多年后因为小三儿杀正妻百口、被人诬告谋反、降了宣慰使的官职、想带兵北上抗倭赎罪成果和谈了、想输金输木赎罪成果儿子被弄死了。
掀起明朝播州之役,海龙屯破、七百年杨氏除、播州改土归流。
带着沈宗炼一起驰马回卫衙,门口就见十几个服甲照顾与凡人有异的苗人军人被围在正中。
“走,批示使请喝酒,我们喝酒去!把我酒器抬出来!”
“别拦着嘛,让他过来――诶,去衙门里倒杯茶。”邓千户慢条斯理地说着,叮咛旗军去干些零活,转过甚抬起一只拳头,“邓某让他一只手。”
只是陈沐想不通的是,这位小土司不踏踏实在贵州做小太子享繁华繁华,跑他这儿来做甚么?
傲视的目光扫过持兵保护主家的苗兵,开口道:“真是健儿,卸了兵器,入衙我请你们喝酒!”
陈沐迈开法度上前,夹道看热烈的旗军余丁见到批示使赶紧拜倒施礼,一众苗兵如临大敌。
陈沐比杨应龙高些,小吐司微仰着脸,眼神在陈沐与厥后两尊黑洞洞的炮口间扭捏,高举的苗刀缓缓收下,“我,你,我跟邓千户玩呢……你推炮出来做甚么啊!”
他们俩但是八竿子打不着,这比张居正到南洋卫找他还玄幻。
杨应龙可不好玩。
甲械精美,面貌精干。
“来啊!都给我让开,被拦着我!拳脚胜的了我,来比刀啊!来啊!”
说着就见苗兵从他们的马车上抬下几个小匣子进了卫衙。
陈沐算是见到配角了,万历三大征之一的播州之役,打的就是这位杨应龙。
面前这红口白牙的威武少年几年后将担当杨氏七百年播州,接着西南土天子的位子被他坐着带入深沟万劫不复,粉碎力极强。
也不晓得是哪个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给卫衙门口搬来副大椅,披甲抱盔的邓子龙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脸上连汗都没有,怜悯地看着被苗兵拦住的杨应龙。
苗兵一应俱起,长矛大盾巨弩在卫衙外墙摆了一排,各个带着随身腰刀鱼贯入卫衙,陈沐立在门口摆摆手,“火炮入库,叫人多搬些酒来,这帮人看起来都挺能喝。”
这些赤脚披甲斜扎发髻裹着头巾的军人身材雄浑,有人顿着高至肩头的包银铜兽面大牌,若不持大牌则肩扛庞大药弩,每人另一只手握着长杆,便是长矛也是标枪,腰间皆插环刀。
残暴猜忌的脾气以后,陈沐以为那是一场必定会产生的战役,只要杨氏还是土司,就必定有播州之役,或早或晚。
“你,来打斗还是来喝酒?”
看模样杨应龙已经打过一场,没占到便宜,不过没被干倒已经很不错了。
杨应龙大抵是陈沐最熟谙的明朝土司了,他看过海龙屯的记载片,里头连杨氏先人的墓葬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