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霎那,日军坦克的履带下便蓦地腾起一团刺眼的红光,遂即整辆坦克都被爆炸产生的气浪给掀翻在地。
但是,劈面的日本兵不愧是来自十七个常设师团的精锐,长年累月的艰苦练习培养了他们近乎本能的战术躲避反应,几近是在劈面国军露头的同时,他们便本能地仆倒在地,国军周到的火网只摞倒了六七个,剩下十几个伏地跟国军对射起来。
与此同时,两翼的两个日军器力援助小组也开仗了,不过国军官兵全都缩在战壕里没有露头,日军的援助火力根基上是在瞎打。
徐十九也是神情凝重,比拟苏德坦克或者美英坦克,小日本的九五式轻型坦克乃至算不上真正的坦克,它的12mm薄铁皮就连20mm构造炮都抵挡不住,但是用来压抑步兵却也是绰绰不足了,国军贫乏有效的反制兵器,说不得只能用性命往上填了。
日军沉默着冲锋,两边间隔敏捷逼近。
“那你为甚么要去上海?上海那么远,你又不带囡囡去。”
坦克对步兵的压抑可谓残暴,但是车内乘员的视野却也非常局促,是以必必要步兵协同庇护,不然很轻易被敌军步兵抵近爆破,老赵和那老兵挑选的突进线路处于日军坦克的视野死角,却躲不开协同庇护的日军步兵的视野。
“哈依!”传令兵蓦地低头,又爬到中间的装甲车上打起旗语来,看到火线旗语,火线代替批示的日军曹长便带着剩下的十几个日兵本瓜代保护后撤,只是在后撤的途中,又被国军摞倒了七八个,最后只要不到十个活着逃了归去。
等少妇系好红丝带从梯子高低来,小女孩望着满树的红丝带期盼地问道:“娘,我们系了多少条红丝带了?爹是不是快返来了?”
近百国军将士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老赵和别的一个老兵身上,排头兵,是指列队时站在每一排排头的兵士,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站的,站在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军中俊彦,同时,站到这个位置的人也必须随时筹办赴死!
百余国军也嗷嗷叫着开仗,日军坦克上7。7mm口径的机枪枪弹一片片地泼过来,直着腰猖獗开仗的国军将士是一个个地倒在血泊当中,却没有一人畏缩,更没有一人逃窜,他们一样清楚,不管填上多少性命,也要吸引住日军坦克的视野。
下一刻,配属尾原大队的六门七五山炮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国军那两门捷克式轻机枪地点的位置打了过来,所幸徐十九的战役经历也是相称丰富,早在日军后撤的同时,他就已经号令两挺轻机枪转移了。
徐十九仰天倒地,堕入了昏倒。
“哈依!”藤本大尉蓦地低头,领命去了。
借着硝烟的保护,老赵和另一个老兵蓦地跃起,全速突进。
幂幂中仿佛有着某种心灵感到,少妇的泪水一下便夺眶而出,她俄然想起丈夫临出征前留下的“遗言”: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囡囡又想我了,你就把她带到桑树下,当满树的红丝带都在风中飘零时,就是我看她来了……
“不会,爹甚么都能够不要,就是不能没有囡囡。”
“全部都有,火力保护!”徐十九将驳好枪托的盒子炮拨到快机,然后抵着肩从战壕里蓦地起家对着火线就是一个长点射,下一刻,上百颗手榴弹蓦地甩出,遂即上百枝各式步枪以及独一的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也对着火线狠恶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