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平时烦于公事,偶尔涂鸦写几个字。我所喜之人,唯米元章、所临之书,不过是米芾《研山铭》、《蜀素帖》几本罢了。”史筠珩说。
山势嵯峨,绿木碧绿。汽车沿着山脚下柏油路逶迤向上,停在日军司令部前。
“史次长此言,以老夫看来,恰是学书正路。吾自有习书,专攻元明,厥后发明笔下有力,才学唐人,现在书法便是筋骨不见,气韵欠佳,为时已晚。”东条英机听到史筠珩以学书攻讦RB人治华之战略恰当,他也以将调剂对华战略为答,“学书比方治人,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徒然横扫千军,如何清算,才是更大的题目,老夫已经深有此感。”
东条英机明白,史筠珩话中透出的意义是,RB占据中国,入石压蛤蟆和死蛇缠树,食之有趣,弃之可惜,不是智者之选。
昏惨惨的灯光下,史筠珩在策画着如何获得东条英机的作战图。这几天,南京日军司令部分外温馨,没有任何声响。会不会是作战图已经送出?史筠珩心下策画。他试图联络张沐枫,但是一无所获。张沐枫如泥牛入海,未给覆信。
“陆相大人,迟误您多时,汪主席让我祝您身材安康,龙马精力。”史筠珩起家拜别。
史筠珩与三人一一握手,当他最后握住秋津奈绪的手时,秋津奈绪趁机讲一个小纸团塞入他的手心。
日已西斜,残阳如血。
“这边请,史次长。”一个副官模样的人延请他入室内。
“筠珩,前次陆相东条英机拜访我新当局,你是交际官,就由你代替我们新当局回敬陆相大人。”汪精卫说。
“陆相大人,”史筠珩瞥见东条英机在桌前挥毫泼墨,一脸堆笑凑上去。
“如若依陆相大人之言,则书法之成,不过是假日光阴的工夫罢了。”史筠珩也佩服东条英机的纯熟。
“久仰久仰。”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道。
史筠珩徐行拾级而上,来到房内。
南京日军驻地在紫金山下,这里有明孝陵、中山陵,曾经是百姓当局的京畿重地,现在沦落入RB人铁蹄之下。
“那依史次长看来,学书该当如何才不至于走弯路?”东条英机发问道。
“史次长高论,老夫学书数十年,非常赏识唐人孙过庭《书谱》中言‘初学漫衍,但求平允;既能平允,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允……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东条英机笑道,“老夫学书未成,而人已老。”
“陆相大人。”川岛芳子与秋津奈绪立在门外。
四人在室内扳话甚久。
“这二人俱是书法名家,但是身上瑕疵颇多。赵孟頫乞食外族,董其昌于德有亏,东条英机借此二人发问我,不过是想摸索我的心迹罢了。”史筠珩想到。
“是,汪主席,卑职必然完成任务。”史筠珩答道。
车辆缓缓驶入,日军列队森严,巡查步队不断来回走动。
“这位是新当局的史筠珩史次长,这两位是我刚收的义子义女,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东条英机回身一看是此二人,忙先容道。
“史次长,有失远迎。”东条英机淡淡地回了句,他昂首临书,并没有停止的意义。
“我是新当局交际次长,代表新当局汪主席前来拜访陆相大人。”史筠珩下车对保卫说。
“近世诸家,如赵孟頫、董其昌诸人,在明清二朝影响至深,史次长莫非没有精学一些?”东条英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