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次长谬赞了,老夫不过是聊以戏笔,追膜颜鲁公的高朱紫格罢了。”东条英机话锋一转,“不晓得史次长平时所临何书?”
东条英机明白,史筠珩话中透出的意义是,RB占据中国,入石压蛤蟆和死蛇缠树,食之有趣,弃之可惜,不是智者之选。
“史次长,有失远迎。”东条英机淡淡地回了句,他昂首临书,并没有停止的意义。
“史次长高论,老夫学书数十年,非常赏识唐人孙过庭《书谱》中言‘初学漫衍,但求平允;既能平允,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允……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东条英机笑道,“老夫学书未成,而人已老。”
“陆相大人,这是颜真卿的《大唐复兴碑》吧。此书遒劲刚猛,气势开张,为颜鲁公扛鼎之作,陆相大人书法,深得此中神韵,将数十年疆场鏖战都凝注于笔端,佩服佩服。”史筠珩叹赏道。
“卑职平时烦于公事,偶尔涂鸦写几个字。我所喜之人,唯米元章、所临之书,不过是米芾《研山铭》、《蜀素帖》几本罢了。”史筠珩说。
“川岛蜜斯之名,早已声振寰宇,秋津先生,也是如雷贯耳。两位都是青年才俊,两位得入陆相大人门庭,可喜可贺。”史筠珩白了秋津奈绪一眼,想此人究竟是做的哪一出?竟然攀附上了东条英机。
日已西斜,残阳如血。
史筠珩与三人一一握手,当他最后握住秋津奈绪的手时,秋津奈绪趁机讲一个小纸团塞入他的手心。
“我是新当局交际次长,代表新当局汪主席前来拜访陆相大人。”史筠珩下车对保卫说。
“这边请,史次长。”一个副官模样的人延请他入室内。
“这位是新当局的史筠珩史次长,这两位是我刚收的义子义女,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东条英机回身一看是此二人,忙先容道。
“久仰久仰。”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道。
“如若依陆相大人之言,则书法之成,不过是假日光阴的工夫罢了。”史筠珩也佩服东条英机的纯熟。
“近世诸家,如赵孟頫、董其昌诸人,在明清二朝影响至深,史次长莫非没有精学一些?”东条英机问道。
昏惨惨的灯光下,史筠珩在策画着如何获得东条英机的作战图。这几天,南京日军司令部分外温馨,没有任何声响。会不会是作战图已经送出?史筠珩心下策画。他试图联络张沐枫,但是一无所获。张沐枫如泥牛入海,未给覆信。
“陆相大人何必过谦。学书贵在专精,而特别贵在持之以恒。大人积十数年之心血,得成本日的笔迹,已令长辈后生望尘莫及。”史筠珩说道,“我曾经临习苏黄的一些字帖,然就如同是他们的互评,苏轼的书为‘石压蛤蟆’,黄庭坚的字为‘死蛇缠树’,如何都没有兴趣,终究放弃了。苏黄诗词俱佳,未书法,吾尚不能赏识。”
“陆相大人,”史筠珩瞥见东条英机在桌前挥毫泼墨,一脸堆笑凑上去。
“此人才学俱是一流,殊难对于,汪精卫有此人,可谓是慧眼识才。”史筠珩走后,东条英机对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说,“你们要多多留意此人。”
“那依史次长看来,学书该当如何才不至于走弯路?”东条英机发问道。
史筠珩徐行拾级而上,来到房内。
“陆相大人。”川岛芳子与秋津奈绪立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