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史次长看来,学书该当如何才不至于走弯路?”东条英机发问道。
“这二人俱是书法名家,但是身上瑕疵颇多。赵孟頫乞食外族,董其昌于德有亏,东条英机借此二人发问我,不过是想摸索我的心迹罢了。”史筠珩想到。
“陆相大人,这是颜真卿的《大唐复兴碑》吧。此书遒劲刚猛,气势开张,为颜鲁公扛鼎之作,陆相大人书法,深得此中神韵,将数十年疆场鏖战都凝注于笔端,佩服佩服。”史筠珩叹赏道。
四人在室内扳话甚久。
“我是新当局交际次长,代表新当局汪主席前来拜访陆相大人。”史筠珩下车对保卫说。
“史次长谬赞了,老夫不过是聊以戏笔,追膜颜鲁公的高朱紫格罢了。”东条英机话锋一转,“不晓得史次长平时所临何书?”
“史次长高论,老夫学书数十年,非常赏识唐人孙过庭《书谱》中言‘初学漫衍,但求平允;既能平允,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允……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东条英机笑道,“老夫学书未成,而人已老。”
“卑职平时烦于公事,偶尔涂鸦写几个字。我所喜之人,唯米元章、所临之书,不过是米芾《研山铭》、《蜀素帖》几本罢了。”史筠珩说。
“史次长此言,以老夫看来,恰是学书正路。吾自有习书,专攻元明,厥后发明笔下有力,才学唐人,现在书法便是筋骨不见,气韵欠佳,为时已晚。”东条英机听到史筠珩以学书攻讦RB人治华之战略恰当,他也以将调剂对华战略为答,“学书比方治人,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徒然横扫千军,如何清算,才是更大的题目,老夫已经深有此感。”
“史次长,有失远迎。”东条英机淡淡地回了句,他昂首临书,并没有停止的意义。
昏惨惨的灯光下,史筠珩在策画着如何获得东条英机的作战图。这几天,南京日军司令部分外温馨,没有任何声响。会不会是作战图已经送出?史筠珩心下策画。他试图联络张沐枫,但是一无所获。张沐枫如泥牛入海,未给覆信。
昨夜电话铃响,是汪精卫的来电。
“此人才学俱是一流,殊难对于,汪精卫有此人,可谓是慧眼识才。”史筠珩走后,东条英机对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说,“你们要多多留意此人。”
“川岛蜜斯之名,早已声振寰宇,秋津先生,也是如雷贯耳。两位都是青年才俊,两位得入陆相大人门庭,可喜可贺。”史筠珩白了秋津奈绪一眼,想此人究竟是做的哪一出?竟然攀附上了东条英机。
“如若依陆相大人之言,则书法之成,不过是假日光阴的工夫罢了。”史筠珩也佩服东条英机的纯熟。
“东条英机向来以老谋深算著称,此次必然得分外谨慎。”他迟疑再三,决定以汪当局名义一探虎穴。
“近世诸家,如赵孟頫、董其昌诸人,在明清二朝影响至深,史次长莫非没有精学一些?”东条英机问道。
“陆相大人。”川岛芳子与秋津奈绪立在门外。
南京日军驻地在紫金山下,这里有明孝陵、中山陵,曾经是百姓当局的京畿重地,现在沦落入RB人铁蹄之下。
“陆相大人,临习书法比方赏识女子,燕肥环瘦,各有所爱。期间分歧,亦对民风之演进影响有别。明人喜临赵孟頫,故满清入关,而投身外族者数不堪数,死节者唯崇祯一人罢了。清人自康熙已还,无不学书董其昌,故清季品德卑鄙,毫无气骨。汪主席夙来鄙夷此二人,尝警告我等行事有节,方能无愧本心。”史筠珩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