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手指在他身材上抚过,气候本来就冷,沈眠的脊背贴着桌布,那种丝绸固然顺滑,却格外冰冷,他冷得颤抖,只咬紧牙关,任由男人替他“查验”。
那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许慌乱,叨教道:“王爷,王妃娘娘,前厅出了一些事,是与王妃娘娘有关的,老侯爷请王妃娘娘去前厅一叙。”
他想,无话可说,便不必说了,用心听本身说便好。
他逼近沈眠,凝睇那两瓣格外鲜艳的樱唇,低声道:“本王问,是谁心疼的你,你这唇,总不会是本身肿的。”
他如许的人,本就不该学那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
曾经,他觉得本身无所不能,哪怕是这万里江山,不过是他想不想要罢了。
他自嘲道:“等本王发明本身错了时,已经太迟。本王原想好好珍惜你,庇护你,可到头来,还是伤了你。”
那婆子赶紧应是。
胸口已经疼得麻痹,云城自虐普通,望入那双标致的,却浮泛茫然的眸子,低声道:“你是成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合该属于本王。”
伤人,亦伤己。
云城深吸一口气,道:“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你不知?”
2-16
这是他第一回叫本身的名,云城想。
云城沉默不语。他晓得,他已经把怀中之人,完整推开了。
他握着少年玉骨凝成的指尖,置于唇边吻了吻,道:“本王在边关长大,没学过如何爱人,在本王眼里,人间统统善恶吵嘴,皆是泾渭清楚,黑便是黑,白便是白,讨厌便是讨厌,断不成能变作喜好。”
只是,毕竟是错觉。
云城忍着痛苦,自嘲地想,总归他的这颗心,已经被本身丢失了,这身子总该属于本身。
少年一贯是冷傲,不容别人摧辱的脾气,此时现在,却乖顺地任由本身对他的身材乱来,云城却并无窃喜,只感觉满嘴的苦涩。
云城不答反笑,那笑,竟有些宠溺的意义, 却直叫沈眠脊背发寒。
他言语间增加了几分狠戾,眼里满是不容错认的占有欲。
他淡淡移开视野, 道:“王爷,你这话,沈眠实在听不明白。”
沈眠道:“王爷又没说清楚, 沈淮如何得知, 王爷又是因为哪一件事在大动肝火。”
是王府内侍。
“叩叩叩――”,门外俄然响起一阵短促的拍门声。
沈眠咂摸了一下嘴,本来他对云城没甚么好感,总感觉此人傻,明天么,倒是莫名符合他口味。
男人粗粝的指腹抚上他红肿的朱唇, 不轻不重地摩挲,沈眠晓得,现在的安静, 是因为正在酝酿风暴。
沈眠微微一怔, 唇上传来些微刺痛, 令他皱了下眉。
恰是寒冬时节, 内里的寒气直往屋内钻,云城站在风口,北风刮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高大英挺的背影看上去冷峻,且透着几分肃杀。
此时,前厅正热烈得紧。正如沈眠所料,当年接生的产婆正跪在坐下,周遭都是看热烈的来宾,而永乐侯佳耦二人,皆是面色惨白。
男人缓缓收了手, 自顾踱到窗边, 一把推开了黄花梨木扇窗。
他拧着眉,朝外道:“让侯爷稍等半晌,本王和王妃随后就到。”
两人进了大厅,世人自发让开一条道。
云城见他面无神采,眼底倒是一片冰冷,心头一凛,却听少年微微启唇,用轻得,几近听不到的声音,低喃道:“云城,你究竟要热诚我到几时,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