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心说,此人约莫真的醉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疯言疯语,忙让人把他抬进屋里去。

现在上都城里,街头巷尾所说,不过是永乐侯府的真假嫡子,以及成王与王妃和离之事,总而言之,沈眠一向话题中间的仆人公。

沈眠接过丫环递上来的汤婆子,暖动手,看向这座新奇出炉的“沈宅”,悄悄入迷。

一个小厮上前, 放上脚凳,接着,便是一个身着月白锦衫, 披着狐裘袄子的少年, 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 他面若冠玉, 超脱清冷的面庞,直叫人看得痴了,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冷酷。

因此,对那位真正的嫡子,反倒不如何看得上。

永乐侯这是要奉告别人,这孩子当然不是在身边养大,情分却没有少一丝半点。

他微微点头,唤道:“项天祺,你可还成心识?父亲为你摆了宴席,你如何能偷跑出来,快些归去。”

他把那幅画收起,道:“其他的送去书房。”

画中的少年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醉倚雕栏,握着一盏夜光杯,慵懒醉态跃然纸上,本该非常荒唐的画面,却因为那张冷僻超脱的容颜,只叫人感觉萧洒,矜傲。

沈眠沉默很久,低声道:“是出自项先生之手。”

老太妃见到和离书,这才消停下来,对沈眠更加暖和起来,只是言语间多有催促,盼着他早点拜别,免得夜长梦多。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决计凑在沈眠耳边,热气里异化着酒气,喷洒在耳廓,直把沈眠熏得面红耳赤。

她到底还是体味本身儿子的,一旦上了心,想要割舍只比登天还难。

他可贵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沈嬷嬷忍不住心生垂怜,给他沏了一杯姜茶,摆在他手边,道:“公子,这是暖身子的,趁热喝了。”

更何况,他才与成王和离,在外人眼里,恐怕正悲伤难过,那里能笑呵呵地就去插手甚么认亲宴。

届时若他笑得畅怀,别人说他没心没肺,若笑得假,他们又会说他是强颜欢笑,心底不肯接管布衣出身的兄弟。

沈嬷嬷见他把那幅画放在寝室,心下无法,她家公子样样出挑,就是过于心软,才老是叫人欺负了去。

老太妃早等不及了,遣人来千秋院催了好几次。

沈嬷嬷站在他一旁,扶着他的手,道:“公子,内里风寒,我们进屋可好。”

云城听闻此事,便着人把和离书送去寿安院,让老太太看。

沈宅里下人少,统共加起来,还没有跟在项天祺身后的侯府仆人多,难怪拦不住,让他直接突入后院来了。

言罢,微微一福身,退了出去。

他向来没有这类自发,从云城那边讨了和离书,又在王府逗留了好些日子,直到侯府传来动静,说项天祺已经认祖归宗,统统灰尘落定了,这才慢条斯理地着人打扫宅邸,筹办搬家事件。

筹算?沈眠正在考虑,是先攻略项天祺,还是魏霆,亦或者,两个一起。

他抬起眸,自哂道:“我现在这幅风景,还能有甚么筹算。”

这座宅邸是沈淮的嫁奁,一向未曾动用过,派人打扫后,倒也勉强能够入住。

沈眠入了座,阖着眸等着茶水。

她道:“老奴方才瞧得不细心,现在细细看来,这画固然画得好,却有些轻浮了。”

沈眠没有回声,还是看着窗外,淡道:“看来父亲本日兴头很高,还好我未曾归去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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