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元呢！小池子，你说你会不会考一个‘六元落第’？如果那样，就真是光宗耀祖了！”
黎池的答卷，卷面和字体一如既往的整齐和标致，帖经、墨义答卷找不出任何一处作答不当帖的处所。
此次测验得志者四分之三，像这齐将承这般哀思，令人悲悯的得志考生，也不止一个。
……
“……堪为史诗。” 钟离书沉默半晌后，才幽幽一叹。
正试和覆试共两篇策问，逻辑周到、落字有声，用经、用典、用史，都用得恰到好处！乃至覆试场的策问被减去了一分，在场很多考生都不知这一分减在那边。
在场的考生就如钟离书一样，只知这诗好，至于幸亏那边，倒是无从批评。只感觉以他们的才识，竟找不出切入点去批评，如果批评有完善或错误，都是对这首诗、以及对黎池的冲犯。
微胖少年模样的明晟，神情就要暖和很多，语气中很有几分真情实意隧道贺：“恭喜黎兄，高中案首。”
在满榜的五言或七言的格律诗中，黎池的这篇长诗特别夺目。
这就比如宿世文娱圈的‘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定律，六元落第真的要靠命。不然，也不会近千年间，才有两个六元落第者罢了。
面前这点被美意调侃的小场面，黎池面色巍然不动，浅笑着一一回礼:
“也恭喜王兄榜上驰名。”
这就是合作的残暴，就如同走独木桥，领头者只能有一人，且越往前走、桥上剩下的人就越少。
却是以，让钟离书方才承认了黎池的才调，却又感觉他说话、行事过分滴水不漏，少了读书人的锐气。
钟离书这话一说，当即就将在场诸多写风花雪月诗的考生，给获咎了个精光。即便他们此时当场没说出来，也会因为心中的自惭形秽或不觉得然，而对钟离书和他产生负面情感。
“两位哥哥心中稀有就好。”黎池又说道，“不过你们也不消妄自陋劣，距来岁的县试另有好几个月呢，等归去忙完以后，我就给你们好好地集合讲授一段时候，总能有所晋升的。”
两人的话语和神情，真是逗笑黎池了，“哈哈哈，两位哥哥，你们想哪去了？自朝廷选才实施科举轨制以来，八/九百年间，‘三元落第’者才独一十二人，更别说‘六元落第’，仅仅两人罢了！”
归去的路上，黎河和黎湖两人时不时地瞄一眼黎池，眼神中尽是敬佩。
“先谢太小池子了。”
看完榜，黎池规矩地和同场考生道过别，就叫上黎棋他们回堆栈去了。
黎河摆摆手，“嗳嗨，我是晓得本身的斤两的！即便我以后日夜勤奋读书，最好也就是来岁通过县试和府试，考得一个童生，再后年院试了局试着考一个秀才。”
黎池谛视着远去的祖孙两人，神情庞大不明。
三天后, 张贴出院试‘长案’即院试榜，榜上驰名者二十四人。
可若考官们以私家名义宴请榜上秀才，也没明文制止的。
乡试考落第人以后，有‘鹿鸣宴’。殿试得中进士以后，有‘琼林宴’。院试考中秀才以后，倒是没有官方名义上的恭贺宴席的。
等经历的人和事多了，这类宝贵的朴重和朴拙，就会渐渐地被消磨光，说话做事也会变成曾经讨厌过的油滑谨慎。
……
“嗯，先谢太小池后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