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姐儿打量了打量,终究点头:“是有点像猫猫,可还像个别的。”
这一觉倒睡得沉,恍忽中似听到门外有人低声说话,她一下子醒了过来,面前却没人在,范氏就清了清嗓子:“甚么事?”
刘氏接过来尝了一口:“嗯,还是平江的鱼味鲜。”又叫孩子们用饭,问身边的丰姐儿喜好吃甚么,丰姐儿悄悄的看她娘,刘氏就问:“如何了?还怕你娘不准你吃?”
白梨接着出去奉侍范氏换衣梳头,清算安妥了,范氏亲身去正院西配房看黄悫。谁料她刚到门口,阿环已经奉侍着黄悫出来了。黄悫一见范氏立即口称伯母拱手施礼,范氏浅笑着扶了他的手问:“这是拾掇好了?”
“虎头如何会像鱼儿?”刘氏奇特的问道。
丰姐儿抬头看刘氏:“就像后院缸里的小鱼呀。”又转归去指着鞋子,“祖母你瞧,这个圆眼睛像不像鱼鼓起来的眼睛呀?这个髯毛也像鱼儿的髯毛呀,这鼻头也像鱼儿的鼻头呢!”一面说,一面用白白肉肉的手指指着虎头鞋上眼睛、髯毛、鼻头的位置。
丰姐儿双眼一亮:“祖父有画儿么?”刘氏点头,正要持续说,门外的丫头回报:“太太,几位哥儿来了。”刘氏看了一眼阿佩,阿佩出去掀了帘子迎了三个男孩子出去。
丰姐儿悄悄的撅了嘴,还瞪了一眼中间偷笑的两个哥哥,刘氏也笑着摸了摸丰姐儿的头,给她挟了一块咕咾肉:“你娘说的对,好孩子就不能挑嘴,那样如何能长高长大呢!”丰姐儿灵巧的伸谢,老诚恳实的吃了饭。
严谦听话的坐下,又答:“祖父略问了几句在读甚么书。”
范氏从正院西配房出来,沿着抄手游廊过东厢和正房间的夹道回了本身的院子。虽则现在才是四月的天,可范氏自凌晨起来就没停了忙活,这会儿身上已有了汗意。回房先去净房擦洗,还要问丈夫和儿子们:“大爷在前院歇午觉了?谦哥儿、诚哥儿都睡了?”
阿环点头答道:“是,太太传闻老爷要带几位哥儿去书院,特命奴婢过来看看悫少爷。”
范氏就笑着问:“晌午可听祖母的话乖乖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