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越看丰姐儿越喜好,吃完了饭又说了会话,到了昼寝的时候也没放丰姐儿走。跟范氏说她带着丰姐儿睡,让范氏安排黄悫在西配房住下。范氏只得叮咛丰姐儿好好听话,带着儿子们和黄悫出去了。
范氏让两个儿子归去昼寝,本身带着人把黄悫安设到西配房的南间,又留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奉侍,然后才回本身房里去。
白梨接着出去奉侍范氏换衣梳头,清算安妥了,范氏亲身去正院西配房看黄悫。谁料她刚到门口,阿环已经奉侍着黄悫出来了。黄悫一见范氏立即口称伯母拱手施礼,范氏浅笑着扶了他的手问:“这是拾掇好了?”
十几年前严景安因丁忧丁忧回籍,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大起来,都要娶妻生子了,就又买下了东北角邻居的院子。靠着后街那一面用墙隔了,单建了几间屋子作为严家家塾。墙这面则是建了个小院,也是一样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两旁各有三间配房,只是房舍略小,严仁宽结婚今后,就给他们伉俪住了。
范氏从正院西配房出来,沿着抄手游廊过东厢和正房间的夹道回了本身的院子。虽则现在才是四月的天,可范氏自凌晨起来就没停了忙活,这会儿身上已有了汗意。回房先去净房擦洗,还要问丈夫和儿子们:“大爷在前院歇午觉了?谦哥儿、诚哥儿都睡了?”
丰姐儿悄悄的撅了嘴,还瞪了一眼中间偷笑的两个哥哥,刘氏也笑着摸了摸丰姐儿的头,给她挟了一块咕咾肉:“你娘说的对,好孩子就不能挑嘴,那样如何能长高长大呢!”丰姐儿灵巧的伸谢,老诚恳实的吃了饭。
外门青杏掀了帘子出去回道:“回奶奶,大爷传话出去,说一会要和老爷去书院,叫两位哥儿并黄家小爷一块去。”一面回话,一面去扶了范氏起来,又倒了杯温茶给范氏。
范氏只浅笑说:“娘就让媳妇尽点孝心吧。”
范氏就笑着问:“晌午可听祖母的话乖乖睡觉了?”
刘氏点头,丰姐儿有点绝望,小脸皱起来:“那祖母也不晓得真的老虎是不是像鱼儿了?”
三个男孩出去给刘氏施礼,丰姐儿也要下地见过哥哥们,刘氏就扶着她让她下去,见她固然手短脚短,却也有模有样的福了福,挨个叫:“大哥哥,二哥哥,黄家哥哥。”
范氏就带着人去西次间摆好了饭菜,才又来请婆婆。刘氏牵了丰姐儿的手,带着严谦几个畴昔用饭。大家按位就坐,范氏却立在刘氏身后,筹算捧汤布菜,尽为人媳妇的本份。丰姐儿还是第一次用饭时见她娘在中间站着不坐,就一向转头看她娘。
“大爷传话出去讲,奉侍老爷在书房歇了。两位哥儿已都睡了,奶奶也歇一会吧,可忙了几个时候了,一会儿过了晌午只怕大姑奶奶就返来了。”丫环白梨答道。
丰姐儿抬头看刘氏:“就像后院缸里的小鱼呀。”又转归去指着鞋子,“祖母你瞧,这个圆眼睛像不像鱼鼓起来的眼睛呀?这个髯毛也像鱼儿的髯毛呀,这鼻头也像鱼儿的鼻头呢!”一面说,一面用白白肉肉的手指指着虎头鞋上眼睛、髯毛、鼻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