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消?哼!”青云嘲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掀了茶水盖子,反几次复开开合合玩在手里,“父母早亡,我一手扶养重华,衣食穿度哪样不是顶好的东西?我教她读誊写字,礼聘五国最好的先生,找最优良的人给她伴读,琴棋书画样样很多,舞技、品赏、茶艺、花道我哪样不是给了最好的?倾我统统,都不为过!我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曲,让人看轻贱半分。她身子弱,我食膳、药膳给她日日进补,雪莲、人参,比你皇家都差不上分毫。你们倒是好,我好端端的mm送进宫,不出两月就快躺在床上咽了气,你们还叫我消气?你们倒是说说我要如何消?真是怎生说得出口?!”
她说的颇豪气,青云挑了挑眉,收了手上的琉璃串子,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扇子,“哗”地一声翻开,悠悠道:“呵,青云一介草民,没端方是天然,倒不想这长宁宫里也没甚么端方,连上茶这类待客之道都不懂,倒是让青云开眼~”
青云这才收起了懒洋洋的姿势,站起了身,给太后欠身施礼。
青云倒是不怕的,只是神采也丢脸得紧。她心疼重华,也愤怒本身,更恨这劳什子的皇宫大内。若非皇家,端木嫡派,何必活的如此低声下气,苟延残喘?若非皇家,她们兄妹三人,怎会年纪小小就没了父母,偌大师业,勉强维系?若非皇家,她何必把重华送入深宫,构造算尽,只求承平?若非皇家……
“开口?”青云冷眼扫了太后和纭泓帝一眼,伸手指着纭泓帝的胸口,“要我开口?能够!你让我开口,那你能够让天下悠悠都住了口?能够让彼苍白日都住了口?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信你们皇家就没个现世报!”
她本日一见,青云没有端方,也更加瞧不起人,内心肝火窜起,差点健忘本身身份。勉强压抑了半晌,看了那帘子一眼,才冷声道:“皇太后还在念佛,你要见她,就在这里等着吧!”
青云看着本身纤纤玉指,无所谓地吹了吹,挖苦道:“我是给太前面子,才跟你们这类下作的奴婢宫女说话,真当本身是甚么东西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端了茶上来,别真惹了我不痛快,我但是甚么都做得出来……”
青云见那茶点上来,闻了闻茶水香气,该当是极品毛尖。她慢腾腾地喝了一口,含了一会儿,在嘴里漱了漱,又给原封不动地吐了返来。而后,才放了杯子,咂咂嘴,把茶杯盖子随便抛在杯上,甚是无法道:“这类茶水都敢拿来给我喝,皇家还真没甚么好东西。”
殿门被推了开来,出去的是面色暗沉的纭泓帝。刚踏入正殿,门又被重重关起,内里的人早就遣远了去,不让窥听一丝一毫。
太后暗叹了一句端木青云,还是筹算跟她直来直去,开门见山,“说吧,你来这儿不过讨个公道,你是要如何才气气消?”
青云手上一串琉璃珠子,顺手把玩着,一手撑着座旁长腿茶几,慵懒地挑唇看向了那西偏殿的方向。
洪萱仪早就晓得青云的事情,也多少为了七年前那些事情对青云的印象极差,天然是别希冀她能对青云好言好语。
“不尽然。”端木青云挑了挑眉,极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女人好大的胆量,擅闯进宫不说,现在莫不是还想到长宁宫来撒泼?也忒的没有端方了!”洪萱仪站定,脸上带了三分怒意,声音七分挖苦,像是早就和青云有了过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