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陛下说些朝堂之事,你们先下去吧。”任嘉挥退一干人等,神态轻松的凑到了卫黎昕的床榻之前。
停在任嘉身边,尤安河甚是无法的叹了口气,如果帝王能好转,这乱局还能多几分朝气,但若幼主即位,怕是再无转圜之地。
三月初十,定远军布阵分兵,云麾将军虞光启率十万边军南下抵抗藩王,昭日将军梁易云五万边军出关迎敌。
任嘉奉尤安河之命以昭日将军身份领军万余直奔边关,行军徐州同辽王亲军交兵,大破敌军军阵后转道崇州沿七银河北上鲁阳关,同定远军会师抵抗蛮夷。
尤安河面色沉重的看着满头盗汗的太医们将汤药灌到帝王口中,直至流尽最后一滴才战战兢兢退下。
“那我去同陛下说说比来的情势,陛下心忧朝纲,能够醒来也说不定。”任嘉微微一笑转成分开,越太重重保卫入了卫黎昕安息的寝宫。
“临阵分兵只汇合了他们的意,但是若不分兵,只怕龙泉关不保、袞州不保。”虞光启也有些头疼,兵力捉襟见肘,若真想守住两侧,只怕难如登天,就算定远军勇猛,缺人始终是缺人,他总不能将全军将士的命全都投到这个无底洞中去。
元京在沉闷严峻的氛围中迎来了新的一年,任嘉伴随梁毅在京郊祭拜了家中亲眷,裴元思现现在比以往沉默很多,固然还在折腾他阿谁花房,却不如以往表情镇静,任嘉摸索了几次,他均并未开口,因而只得放弃,将全幅心神放在了公事之上。
殿中奉侍之人并未几,见到任嘉均纷繁施礼,现在她与尤安河算得上是朝中帝党中流砥柱,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可自在来去,前些日子还蒙太后与皇后召见,摸索了一下搀扶幼主即位的口风,得了对劲的答复这两位后宫之主才算是真正放心。
任嘉看着徐行走来的尤安河,在雪中悄悄鹄立。
任嘉听闻卫黎昕安然无恙之时,不过安静一笑,不管卫黎昕醒不醒,这盘棋上早已没有他的位置。
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殿中灯火透明,她微微一笑,不管成果如何,对她而言都不算好事。
虞光启看对方凝重神采,屏息凝神,洗耳恭听。
前几日,宫中诸位皇子接连有人遇刺或中毒,若非他们提早布局,卫黎昕膝下的这几个皇子恐怕都性命堪忧,现在辽王陵王等人早已明目张胆打出清君侧的大旗,言朝中有妖孽勾引暗害帝王,固然并未指名道姓,桩桩件件却直指梁易云,任嘉心中暗嘲这些人狗急跳墙,却并未脱手,任由尤安河建议朝堂官方诸多士子写檄文同藩王打起了嘴仗。
“我还觉得要多等些日子,没想到小女人你直接带了兵马破了藩王军阵,实在打得标致!”虞光启现在可算是腹背受敌,虽说苦战不休,却无毛病贰表情开阔。
梁易云同卫黎昕之间的仇恨,总要有个告终,不管这位帝王此番是生是死,她都再懒得操心。
喧闹的月光之下风声萧瑟,漫天雪花飘飘洒洒,任嘉脚踩在吱呀作响的白雪之上,感喟般呼出了一口气。
“臣等已经极力,现在只看天命。”太病院院判虽心中发急担忧,却也晓得现下人力无济于事,只得实话实说。
“陛下如此存亡一线,过几日我就要返回边关,无妨彻夜去见一面。”任嘉直到此时还并未真正见过昏倒的卫黎昕,一来是尤安河重兵扼守将紫御宫保卫得滴水不漏,除了亲信少有人能靠近昏倒的帝王,二来她事情颇多,每日里驰驱劳累,还真没法抽-出时候来处理卫黎昕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