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几只黑鸟掠过天涯，然后落在这一片残垣断壁之上，歪着脑袋看这两个在无数的血肉当中猖獗交缠的人。
江亭把他压在地上，借由血液的光滑，深深地进入。
“……对啊，混蛋，臭小子。”方宜臻抬起手遮住眼眶：“真是……输给你了。”
或者说，他们都已经没法称作是人了吧？
“爸爸，属于我吧。”
金柱伴跟着尾音的落下而崩裂碎成齑粉，无数金光撒了下来，江亭浑身高低数不清的孔洞都在快速地愈合着，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色块状，血粉簌簌而落。
方宜臻仰躺着，目光落在坍塌以后暴露来的灰白日空。
“你们――都给我下天国去吧，”他笑了起来：“别毛病我啊。”
血液像伸开了庞大的翅膀，从分裂的颈动脉放射而出，直冲上天，艳色的液体在无数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斑斓非常。
话音一落，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一刹时贯穿了一名异能者的喉咙！
他吃吃笑了起来：“不过爸爸最后还是挑选了我，这让我感觉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就像获得了全天下一样。”
他笑地很安静，但那眼底却藏着一丝几不成查的惶然无措，仿佛深深地惊骇着在爸爸的眼中看到嫌恶与惊骇。犹似当年阿谁纯真无辜的少年。
“是你们逼我的。”
他摇摇摆晃地站起来，扭动着脖子与四肢，骨骼复位的咯咯声令人胆怯。他猝然昂首，那双眼，竟已经被黏稠暗红的血液填满，乌黑的眸子浸泡在血中，高低摆布地飞舞着。
“――我总会找到你的。”
他被罗行倔强地拖拽出会堂，那钻入他口鼻咽喉的烟灰蓦地淡去，冷热突然瓜代，他不受节制地浑身震了震，然后用力抽回了本身的手。
全天下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日子比设想中还要古板，他们一个是丧尸，一个永久不会死去，以是连进食睡觉的时候都被一再紧缩。他们几近不时候刻都在做，每个处所都会尝试，明显他们有着冗长到看不到头的光阴，但过得却仿佛每天都是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