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见他情感颠簸如此之大,反而不笑了,手指捏住玉佩,举到面前细细察看,嘴里却冷酷的说了一句:“二哥倒是不测的在乎他。”
定弘远将军眼中精光乍现,看着竹昑连声说“好”,竹昑面庞惭愧,他能想到的,长年带兵兵戈,军功赫赫的定弘远将军如何想不到,不过是给他个机遇表示,好让他在这些大兵头子内里有些威望罢了,竹昑也承了他这个情。
“皈依高莫知……”
李玄奕一把挥开李玄清的手,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硬撑着走到床榻边坐下,他现在中了毒,身材绵软有力,干甚么都力不从心,走上几步便要大汗淋漓,喘气不止,当真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营帐当中。
竹昑笑了,回了一句:“将军,和我觉得的也不太一样。”
“怕是不会吧,二哥眼里,向来就没有我。”
竹昑胸腔震颤,深有所感,他冲着定远将军一抱拳,朗声道:“将军定能守家为国!大败敌军!”心下却悄悄说,李玄奕,不要出事!
李玄奕紧抿唇角不语,只死死瞪着他。
一起上担惊受怕,就怕有人埋伏着筹办抢粮草,国道不敢走,只能走巷子,巷子蜿蜒盘曲使耗在路上的时候无行中又增加了很多。
“他可有通敌叛国?”
李玄奕转头狠狠瞪向李玄清,厉声问道:“你把高莫知如何了?”多日未曾喝水进食,现在李玄奕声音沙哑粗砾。
李玄清自称从晋军扼守中逃了出来,这才跑过来见他。李玄奕心中固然多有迷惑,却因他本就担忧李玄清,又因李玄清乃与他血脉相连的幼弟,并未多想,哪知在他扶起他筹办看看他的伤势之时,却被李玄清出其不料的一根毒针扎在身上,当下便用力将李玄清震飞出去,却也敌不过毒素挥发,本身晕厥了畴昔,再醒来,就是被囚禁在了这晋*内。
营帐中只剩李玄奕一人,他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闪现高莫知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我那里不如阿谁废料?”
“二哥不是向来烦他的紧么?恨不得他从身边消逝?现在不过是见到一个玉佩,却又为何如此在乎?”
“你将高莫知如何了?”
李玄奕握紧手中玉佩,断玉锋利的棱角深深的刺进了李玄奕的掌心,滴滴答答的鲜血流了一地。
李玄清却俄然沉着下来,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手中捏着玉佩举高,悄悄放手,轻浮透亮的玉佩便摔落在地,一声脆响,裂成了两半。
待营帐中人都走光了,只余定弘远将军与竹昑二人之时,这个威武严厉的将军才终究暴露来为人父的担忧,轻声问了一句:“三皇子,我儿玄奕,现在可有动静?”
竹昑是带着雄师队偷偷绕进了虎帐,并未轰动远处晋国敌军。定弘远将军带着伤亲身出来驱逐竹昑,看向竹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热切,一哈腰就要给竹昑施礼,竹昑立顿时前扶了下,嘴里说着:“将军,使不得。”
如何会?如何会!高莫知如何会死?
“你将他如何了?”
李玄奕见他答不出来,嘴角划起讽刺的弧度,“他没有,可你有。”
后几日,北方军按兵不动,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卖力护送粮草的高莫知却一向消息全无,有人说他被晋国敌军挟制了,有人说他被刺杀了,也有人说他天生软弱无能,吓破了胆,带着粮草跑了,众说纷繁,却皆不知高莫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