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奕一把挥开李玄清的手,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硬撑着走到床榻边坐下,他现在中了毒,身材绵软有力,干甚么都力不从心,走上几步便要大汗淋漓,喘气不止,当真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营帐当中。
李玄清刹时面庞扭曲,气愤难挡,尖叫出声:“我不如他?”
阔别大燕*的山林深处,埋伏着数万晋*人,军中一营帐中,不时传来痛斥吼怒之声,只见一送食品的小兵士顶着一身汤汤水水镇静的跑了出来,不一会一身着月白衣袍的青年便走了出来。
“和尚,你长的真俊,我娶你可好?”
如何会?如何会!高莫知如何会死?
“闭嘴!”李玄奕俄然睁眼怒瞪过来,李玄清被他吓了一跳,他向来没有见过李玄奕这类眼神,乌黑阴暗,藏着火光,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人撕碎的猎豹。
营帐中只剩李玄奕一人,他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闪现高莫知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你将他如何了?”
莫知莫知,你不是说过,要等我的么?
李玄清自称从晋军扼守中逃了出来,这才跑过来见他。李玄奕心中固然多有迷惑,却因他本就担忧李玄清,又因李玄清乃与他血脉相连的幼弟,并未多想,哪知在他扶起他筹办看看他的伤势之时,却被李玄清出其不料的一根毒针扎在身上,当下便用力将李玄清震飞出去,却也敌不过毒素挥发,本身晕厥了畴昔,再醒来,就是被囚禁在了这晋*内。
本日,日头高照,李玄清一脸对劲笑容的翻开李玄奕的营帐门帘,走了出来,悄悄将手中一物放到李玄奕面前桌子上。
“他可有忘恩负义?”
“怕是不会吧,二哥眼里,向来就没有我。”
“你将高莫知如何了?”
后几日,北方军按兵不动,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卖力护送粮草的高莫知却一向消息全无,有人说他被晋国敌军挟制了,有人说他被刺杀了,也有人说他天生软弱无能,吓破了胆,带着粮草跑了,众说纷繁,却皆不知高莫知踪迹。
九天之上,天帝俄然展开眼睛,惊奇的看向手中玉珠,玉珠收回一声脆响,回声而碎,刹时便化为灰烬。
“皈依高莫知……”
定弘远将军眼中精光乍现,看着竹昑连声说“好”,竹昑面庞惭愧,他能想到的,长年带兵兵戈,军功赫赫的定弘远将军如何想不到,不过是给他个机遇表示,好让他在这些大兵头子内里有些威望罢了,竹昑也承了他这个情。
“皈依……高……莫……知……”
李玄清每控告一句,李玄奕眸色便加深一分,胸腔转动着炙热的气愤,看向他的目光似是不敢置信,他身为他的幼弟,他如何会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又如何会在听闻他失落的动静后,着仓猝慌的出家,带兵赶过来?
一口长气叹出,定远将军又规复了阿谁威武夺目的模样,看向竹昑,道了一句,“三皇子,和我觉得的不太一样。”
李玄奕闭眼,看都不肯意看他一眼。当日他在营帐中熟睡,深夜被一点动静惊醒,起家看到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着跑出去的李玄清。
而那倒在地上浑身有力,面色乌青的男人,鲜明就是消逝踪迹的李玄奕,而那月白袍青年,倒是本该为晋国阶下囚的李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