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竹寒,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稻草,声音颤抖而彷徨。
还是是温馨和暖的环境,竹寒倒是满心悲惨。
竹寒将本身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双手抱膝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
任谁也没法回绝。
这里,恰是他之前养伤时待的屋子。
以后,她便将计就计,用心用了巧劲抽在他几处痛穴上,既不会形成太大的伤害,却又令他会痛到神态不清。
“傻瓜。”
桃朵朵刚进门,瞥见的就是如许的景象。
“竹寒,我爱上你了。”
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将声音放柔道:“你醒了啊,恰好,来,喝药吧。”
竹寒本来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但愿,松了那衣摆的衣角,想到本身犯下的错误,毫不踌躇地挑了重刑加身。
他乃至来不及思虑,满脑筋全被这句话填满。
“照你所说这一百鱼鳞鞭打在身边还不去半身血肉啊,再加上入水牢三日,你能受住吗?”
“你不怨我?”
“仆人,下奴肮脏……”
竹寒赶紧点头:“不管您对下奴做甚么,下奴都甘之如饴,绝无痛恨。”
“那你说说看该受甚么罚呢?”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药是要渐渐喝的。”
竹寒急着想要起家请罪,可无法被桃朵朵一手按在肩上,又不敢摆脱,只能低头垂下眼眸,嘴上请罪:“下奴该死,求仆人惩罚。”
她说,她爱上本身了……
这不但仅是受伤被照拂时的温存怜意,而是沉甸甸的爱意啊。
能死在她的手上,也算是一种美满了。
她照着老太爷的叮咛,躲在暗处,看着竹寒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
“回仆人,鱼鳞鞭因鞭身带有铁丝,状似鱼鳞,打在人身上深可入骨,带起血肉翻飞,因此定名鱼鳞鞭。”
“仆人……”竹寒愣愣地看着面前噙着暖和笑意的人,下一刻就像是想起甚么似的,俄然翻身下床,手谨慎翼翼地伸出,悄悄碰了碰那片柔嫩的衣摆,见面前的人面上并没有愤怒之色,这才悄悄抓住了一角,摇了摇,低低的要求道:“求求您,狠狠罚奴吧,下奴甚么都能够受得住的,再不敢晕倒了……”
“我只是想确认,你对我是否也同我对你普通。”
桃朵朵用勺子舀起一勺,笑了笑:“你莫非要我喂你?”
竹寒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他,不肯罢休……
当时桃朵朵见到竹寒如此的自轻自贱,负气分开,没想到才走了一会,便有太爷爷的人让她归去。
竹寒愣住。
而她,终究也如愿地瞥见了竹寒最实在的一面。
他,这是又被丢弃了……
竹寒怔怔地看着那排闼而入的人,一袭淡粉色裙袄,衬得那人明艳动听。
“抱愧,”桃朵朵顾恤地拂过竹寒身上的鞭伤,“之前,只是想迫你透露心声,并非成心重伤你。”
他摸索地抬起双臂,环住那纤细的腰身。
好像感喟般的声音传来,腹内的绞痛也不知何时停歇,竹寒却显得镇静而无措。
“鱼鳞鞭是甚么?”
竹寒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眼中却有着可贵的苍茫。
竹寒怔了一怔,随即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谢仆人赐死。”
竹寒看着面前的人,想开口说些甚么,却被打断。
他是想用本身浑身的鲜血来洗去之前对她形成的伤害,以此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