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朝廷,难怪各处造反的那么多,还不是被这些人逼的。幸亏老子早就看清这世道了,就如许的狗官,天子老儿还让他们当阁老,当封疆大吏,嗤――”
“不――”
想到现在的环境,镜中人敛去脸上的笑意,再次轻咳了几声:“这一世阿阳最在乎的是本身,倒与枭雄的身份相得益彰,可惜……”
听了一会儿部下人的牢骚,安阳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将此中两张告发沈家罪恶的纸张一起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一向没有开口的林奎道:“这封信,就劳烦林将军跑一趟,亲身交给沈家家主。”
等林奎拿着信封恭敬地分开后,安阳的亲信们忍不住一起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将军,如何能让那狗将军一小我去送信,万一他跑了如何办?”
闻太医来了又走,智囊傅青山才稍稍放下了心。
傅青山捋了捋胡子,赞叹了两声,接着道:“若门生没猜错,主公所写的手札内容应是情愿归顺朝廷,接管王怀仁的招安。但是主公又将王怀仁告发沈家的供纸一起奉上,沈家必然要与王怀仁反目。沈家背后的背景是朝中的沈阁老,王怀仁自此没有了退路,主公能够放心用此人了。今后,王怀仁就是我等义兵在朝廷的代理人。主公这是要让王怀仁养寇自重啊!哈哈哈……”
比及李庆之将王怀仁所写的呈上后,安阳捏着那一踏尽是墨香的纸张翻看起来,还不忘一边啧啧讽刺:“瞧瞧,两百万辆赈灾银,三成进了司礼监掌印寺人冯保的手里,三成进了沈阁老口袋,两成被各地层层剥削,王怀仁本身又拿了一成,最后真正下放的只要十万两。呵……”
安阳部下的别的一员大将接着傅青山的话,谩骂起来,语气里尽是对朝廷的不信赖和无所等候。
“豫徽固然是中原粮仓,但是这两年也一向受干水灾害,出产不高。”
伸手拨弄了一下脸上的胡子,镜中的人微浅笑了笑,低声叹道:“我见过幼年的阿阳,少年的阿阳,俊朗的、奸刁的、愁闷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如许的阿阳,单凭这把胡子,阿阳此次也不该雌伏。”
傅青山将本身的心机说的一份不差,正筹办接着他的话持续说下去,却俄然感觉心脏如同刀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安阳落空了认识,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镜中的男人三十五六岁,剑眉斜挑,配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透出几分煞气,鼻梁高挺,一脸稠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嘴巴,也给这张脸增加了很多沧桑风霜。
安阳笑了笑,并没有逼他。
安阳不动声色的在门口旁观了一会儿。
城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暗中的街道中没有了常日里熟谙的打更声,远远传来几声短促惨痛的哀呼,氛围中满盈着还未散去的血腥气味儿,呛得人肠胃翻滚。
惊叫声此起彼伏,傅青山立即叫人去传闻太医为安阳诊治,然后着人将安阳搬抬到书房中的一处软塌上放平,又交代世人不成将这件事说出去,这才焦心的等着太医。
留下这句话,安阳分开了柴房。
天上星点稀少,深夜沉寂得可骇。
说到最后,傅青山眼睛通红,明显是又忧国忧民起来了。
王怀仁五十出头,多年来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常日里眸子子似的宝贝着。安阳拿他儿子来威胁,恰是很狠地刺中了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