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咋不抽一口?”我一边往炕上爬,一边抬开端来问道。
“嗯,本年太旱了,老没下雨。”姐姐说道。
姥姥揭起半个锅盖放在另半个上面,拿个珐琅茶缸从大锅里盛下水,给每个碗里都冲上。
......
“谁让姥姥那天不吃麻糖......”我感遭到说秃噜了,仓猝用手捂住嘴。
姥姥和姥爷一贯都是帮忙别人,很少向别人开口,但是为了我的脚,却让老爷难堪了一回。
“也是,有根大皮管子也好,咱从河里把水接过来。”我又说道。
“或许是吧,要不就是种类的启事,或是水土的过。”姐姐揣摩道。
也难怪,有的人家有了急事,东一头西一头的问:你们家有红糖么,借给我一点儿,你的谁谁谁肚疼的短长,想给她点个酒暖暖肚。你们家有红糖么,给我一点儿,你的啥啥啥漂了雨啦,想给他发发汗。
“这个烟袋是你爷爷送给我的,看这黄铜锅锅儿白玉嘴儿,多奇怪,就是过年我才拿出来点一锅。看这烟荷包,这俩大铜钱,这玛瑙戒指,我摸都舍不得摸一下,烟荷包上的这荷花还是你奶奶绣的呢。”姥爷说得有些沉醉了。
碰到来借的人,想给呢,就拿出来都给她,不想给就说没有啦,然后再说好多来由,比如“女子上个月......,这个月又快了,我这还犯愁呢。”等等。
“啥蛋不蛋的,过年不准说脏话。”姥姥学着我的浅显话,对我说道。
“小小子,起床了。”耳边传来一声悄悄的呼喊。
“好好,给你。”姥姥说罢,夹了一牙儿发面饼递给姐姐。
我们围在火堆中间,烤烤手,搓搓脸,手和脸烤热了,还要拍拍肩膀,拍拍胸脯拍拍腿,再转过身烤烤后背,浑身高低都烤热了,姥姥往火堆里放了几个大枣,说道:“行啦,本年大师都没病没灾,都进家吧。”
“卖钱呀!我爷爷之前就卖钱。”
“弟弟说了一个,奶奶倒说了两个。”姐姐看看姥姥笑笑。
“都到这厢来,上炕吃饼子(点心)啦。”姥姥喊着,抱着个茶壶走在前面,姐姐抱着一摞碗跟在前面,我和妈妈在最后。
这时,姐姐已经把每个碗里都放上了红糖。
“悄悄的,”姐姐说着,一把将我搂过右边,然后敏捷挪到炕边靠墙坐在那边,隔门听着西屋的动静。
一会儿茶缸里的水流完了,我便拿起茶缸,到西屋去盛水,开门走到堂屋,便听到姥姥和妈妈在抽泣。
看看窗户纸,忽明忽暗被映得火红火红的。
“嗨嗨,之前也种了卖过钱,现撇下来,担到集上,一会儿四五块就挣了,这两年不可了,犯法唻。”姥爷说完摇点头。
我也严峻地挪过来,紧紧挨着姐姐靠墙坐在那边浑身颤抖着。
进了屋,只见姥爷坐在炕头上,手里端着一个小烟袋锅,烟袋锅上环绕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姐姐拉过她的小大衣,给我垫在后背上,一只手紧紧搂着我。
“姥姥,你咋管蛋糕叫曹操糕,曹操是白脸奸臣,好人!是吧,妈妈。”我扭脸看向妈妈。
“把你的玻璃筋借我用一下,就用一下,坏不了。”我催促道。
“看,就如许,可惜没有那么长的管子。”说着,我端起茶缸,把水流在地上。
“没事,姐姐家的枣树太小了,等它长大,结的枣就大了。”我安抚姐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