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渤海使者递上了拜贴,庄毅便找了段忠厚前来,一起在府衙偏厅访问,来人是乌重礼。庄毅可没筹算等闲承诺他讨还战俘的要求,当然也不能扣着战俘不放,这个前提须得好好谈。并且幽州来人将到,庄毅需求尽快措置好这件事,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快访问。
“无耻!你们还要财物,府衙库存的财贿莫非少了?”乌重礼恼羞成怒道。
“这位是庄郎君吧?你这平辽军果然是卢龙李使君麾下么?不知可有印信符节?”乌重礼步入偏厅,便神态倨傲地问道。
房间里已放了一大木桶的热水,婢女找来洁净衣物,又备下了肥皂和棉布毛巾,俏脸红红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甚么却未说出口。
对于本身的身份职位,女人老是在乎的。赵秋灵固然才十六岁,正处在一个少年人的逆反心机期,很多时候乃至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偶尔还会混闹一下,她对这个也不如何上心,主如果出嫁的时候,她母亲和她说了很多,不免就记着了,对这个也就上心了。
“我父亲在信中说,幽州李使君承认了你对营州的占据,派来的人这几天就要到了。别的……狠狠怒斥了你一番,你还这么急着看么?”赵秋灵眨眨眼,笑逐颜开。
“这是我的家,我要如何样,旁人管得了么?我的地盘我做主,娘子要乖乖听话!嘿嘿……等艾兰来了,另有蕾娘,一大师子人,全座一桌子用饭,那才叫一个热烈……”
取出此次外出前,尚未写完的有关军制和营州耐久运营打算,随便翻看了几眼,偶然再动笔,一阵阵倦意袭来,干脆伏在桌案上打起了盹。不一会儿,婢女在内里打门喊了,庄毅惊醒,起家上前开门出来,随她去了西厢浴房。
庄毅沐浴结束,换衣出来,趿着浅口的布鞋到主室一楼正厅时,赵秋灵正在厅里等着,见他出来忙叮咛婢女上炊事。庄毅上前在桌案后的矮榻上座了,笑道:“信呢!快拿来给我看看!”
“嘿嘿……这得看娘子的表示了……”庄毅坏坏笑道。
想也是晓得,渤海国自先王时安定几次大范围兵变以后,国势已大不如前,但若只是一支来源不明的军队,那还不放在眼里。固然这支军队与奚人有莫大的干系,渤海国事能够向盟友奚王吐勒斯施压的。
“哼!这么说你们是没诚意了,既如此……乌某就此告别!”乌重礼微微拱手,当即回身就要走,他可不是傻子,明白对方这是在狮子大开口。但还价还价这类事,就要渐渐来,不能操之过急。
“你是在威胁我么?”庄毅勃然大怒,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手按腰间刀柄,冷冷逼视着乌重礼。
“大师都划一相处不好么,为甚么必然要设个正妻,然后又娶一堆的妾,搞出那么多品级有甚么好?我传闻有的人外宅妇就好几个呢!这么提及来,你夫君我……可绝对称得上是君子君子了!”
东配房,那边是庄毅的书房,这是赵秋灵几天前才派人打扫清算出来的。房间里安插的有点粗陋寒酸,除了坐榻和桌案,以及文房四宝,别无他物。
“你站在那干甚么,能够出去啦!”庄毅脱下了衣袍,只穿戴鼻窦裤,回身见婢女十指胶葛着傻傻地站在那边,不由笑道。
“这都是意猜中事,没甚么奇特的,再如何说也是我丈人,骂就骂吧……我还不至于那么吝啬吧?”庄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