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枪只剩下最后两发枪弹,打完就成了烧火棍,但现在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了,砍刀在二弟手里,斧头被刘昆仑抢了,崔海龙只好将猎枪倒持,把坚固的胡桃木-枪-托当作大锤来用。
这类称呼是有讲究的,刘金山和崔海龙的父亲崔金柱是一个辈分的,以是喊大哥没错,但崔家人明显不想这么论,崔海龙说:“爷们,按说我们是一个辈的,但是你爹已经改回姓刘,那就得重新再叙了,我比你爹年纪还长点,你喊一声大爷不亏。”
这把猎枪是崔家家暮年私藏下来的,可不是官方火-铳,而是端庄国营工厂出产的双管-猎枪,打的是十二号猎鹿弹,能力比军用-枪支还大,别说打人了,打野猪都行,崔海龙冲着刘昆仑的胸口开了一枪,但是猎枪只收回啪的一声,枪弹哑-火了。
崔海虎也很活力,他拍着胸脯说:“打,照死里打,打死算合法防卫!”
崔海强上前一把将刘昆仑从轮椅上掀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崔亮的脸抽搐着,蓦地大喝一声,举起斧头冲上来,刘昆仑左手的酒瓶子脱手飞出,正中崔亮太阳穴,砸的他一个踉跄,手捂住脑袋,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猎鹿弹射中崔亮的后心窝,当场打死,一口气都没留。
崔海强衣服里藏着砍刀,就站在刘昆仑身后,这小子只要不诚恳,一刀就砍下去。
崔海虎已经涓滴不担忧,他给副所长发短信,说刘昆仑是来送礼和解的,已经没事了。
“应当的。”刘昆仑说,固然是请他喝酒,但没人在他面前摆杯盘碗筷,崔海龙表示下,崔明才拿了一个玻璃杯过来。
“大侄子,这些年来,咱两家斗的不轻,也该有个告结束,你喝了这杯酒,咋说的来着,杯酒泯恩仇。”崔海龙一摆手,崔明又给刘昆仑面前的杯子倒满了白酒。
“给你崔爷爷磕三个头吧。”崔海龙说。
崔海龙勃然色变,这小子公然是来寻仇的,他一拍桌子站起来:“给我把这小子从轮椅上叉下来,揍一顿扔出去,大过年的来找倒霉,找死!”
崔家人都不是茹素的善男信女,乡村是残暴的丛林天下,弱肉强食,适者保存,在这类环境下代代生长起来的崔家人有着极其凶蛮霸道的脾气和坚固的意志,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恶人,可不是城里那种见血就晕的乖宝宝,崔海龙见势不妙,一把抄起放在椅子上的弩来,端起来朝刘昆仑放了一箭。
幸亏这是双管-猎枪,防备的就是一发放不倒凶悍的猎物,以是直接再扣一下,第二发就能出膛,但是此时刘昆仑已经反应过来,他一手驱动轮椅,一手将迷含混糊的崔亮拽了过来挡在身前。
“大爷,二叔,四叔,另有大哥。”刘昆仑端起了杯子,“大爷说的好,杯酒泯恩仇,这杯酒过后,咱两家的仇烟消云散,我再也不会提起。”
刘昆仑早有筹办,一甩手玻璃杯掷出,崔海龙的手歪了一把,毒箭偏离轨道正中崔海强的屁股,疼倒不是很疼,但是这玩意有剧毒,崔海强的一张脸顿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