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提这旧事,转而问道:“你说你之前避开我是有苦处,是因为姐姐吗?”
“我……”我还是娇羞难抑,固然早已对他倾慕痴慕,这模样手足间肌肤密切打仗却还是头一遭,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嗯。”他低首应对,清俊的脸上缓缓沾上一丝红润,比之刚才多了几分温旭。
他胸膛的喘气越渐停歇,沉默好久又破声问出:“妡儿,我这平生必定会是悲剧,极有能够不得善终,你怕不怕?”
“宫里那位!”我天然晓得他指的是谁,阖宫当中能让他如许称呼的莫不是梁帝慕元昊,只是我不明白我与他之间的事与天子何干?
我不想直呼他的名字,也不想生分的唤他王爷,更不肯喊他九郎惹来他对前尘旧事的伤怀,想到脖子中那块刻着他的玉像便唤出了玉郎。
许是因为哭得太累的原因,在他抱我回揽月阁的途中我已经沉甜睡去,等醒来时已是银华初上,他正迎着烛光在为我上药,我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坐起家忙欲扯下裙摆。
“妡儿,你说甚么?关她甚么事?”他木然看着我,似是无辜之态,我更觉讽刺,直言道:“不关她的事?王爷莫非要奉告我,说你和她没有半点干系?王爷,我不是三岁孩童,有些事还能辩白一二!”
他慎重的点点头,“没有比现在再清楚的了!”说完他将我的手抓住渐渐贴上他的脸颊轻缓摩挲,而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什,那东西我认得,恰是当日碎成两半的玉佩,现在已经嵌在鎏金环中。
“你想清楚了吗?”我还是有些不敢信赖,娇滴滴问了一声。
但是我双足早已划破无数道口儿,鲜红的血液染了满地绿茵,想要挪步却也不轻易。
他没有说话,缓缓将玉佩滑进我脖间,戴好火线温声道:“这玉是我十五岁那年亲手雕镂的,拢共两枚。当时阿蓝的父亲傅松年傅大人是我的授业恩师,她母亲又是照顾我的嬷嬷,以是她和她姐姐傅玲都住在王府,我们三个一处玩乐、一处学习。一日偶得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玉璧,阿蓝便发起说要我将它刻成玉像赠与她们姐妹。”
“蓝侧妃夙来高冷,就连对姐夫都爱理不睬的,唯独见了你却奕奕生神,莫非王爷会不晓得?安王爷,你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些事妡儿之前不晓得,不代表永久不会晓得!”
我抬手紧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竭诚道:“玉郎!我不会的。”
不喜堕泪的我那日哭了好久好久,或许是为被洛王哥哥毫无前兆的欺侮,又或许是为安王的真情告白,直至声嘶力竭之时安王才缓缓抱起我的身子去了揽月阁。
我不得不夸工匠巧手,这玉原碎了,现在看上去竟半点裂缝也不见,我取出玉来细心端倪,忽而噗嗤笑出声来:“无怪我一早就感觉这玉像眼熟,本来真是你。”
前面的不消说也能猜到,不管是先帝还是庄妃,对当今圣上都是冷冷酷淡,介入龙驭的他一朝意难平,便将统统怨怒宣泄到玉郎身上。
他的心机我明白,我身上尽是洛王哥哥留下的吻痕,脚伤也比较严峻,这狼狈样千万不能被爹娘瞥见,不然二老不知又要生出多少忧心。
但是假想只是假想,该产生的谁都逃不过。但当山鸟归林时我还是会不住的记念:人生,如能永驻那一刻该多好?无世事纷争,无机谋暗害,有的只是我和他合抱相拥,共享烂漫山林和叮咚水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