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哥哥是次日出的都城,因为贬谪的原因,除了五皇子端王以外并无别人相送。我虽恼他,却又顾恤他不幸,因此早早候在了城外驿道之上。
他苦笑着牵住缰绳,转眼翻身上马,扬鞭轻摇便踏马而去,带着他的失落、带着他的闷忿分袂了这悲伤地。
“不然呢?”我嘴角掠过一丝淡笑,抬眸望向他,“予哥哥,我也想恨你,但是我办不到,何况你落得这个了局也是为了我,要我如何去恨你?予哥哥,此去佑城山高水远,妡儿实在帮不了你甚么,还望哥哥你能好自保重!”
玲风本是开朗人,却被我突如其来的窜改弄得浑身不安闲,囧笑道:“回二蜜斯的话,八年半。”
何况书玉、代月自小跟着我长大,没我叮咛她们是不会流露半个字的。
因着他冷落的背影,我心中一向烦闷不悦,即便回了揽月阁神采还是倦怠。但是更令我沉闷的倒是刚回揽月阁姐姐便堵在那儿,神采黑沉的逼问我后果后事,我不敢将事情奉告于她,便支支吾吾诡计蒙混畴昔。
可太子哥哥的脾气我是体味的,洛王哥哥那样对我他是毫不会轻饶洛王哥哥的。传闻那日已将他打的半死不活,也不知厥后如何。
玉郎顿了顿,终究低声说道:“我们走后清扬本想就此了事的,谁知清繇和清玄会过来。你也晓得,清玄和清扬是死仇家,有他从中横插一脚事情就不好办了!幸亏清予嘴快,皇上如何问也不肯吐出你的事,只说是他本身醉酒后脱手先打了太子。”
我心中本来欢乐,听了这句却烦闷起来,回身过来对他说:“‘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昔年李夫人因这一曲得见天颜,获宠后宫,终究却落得个掩面避见的结果。”
“我何曾浑说?你这舞虽随便,却不失绰约之姿,唯独缺了长袖。”他一沉吟道:“妡儿,你在我内心便是绝世独立。”
我眼观着平湖,一步一步道:“前人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玉郎,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因此我自情愿在你面前展露娇颜,可面貌再好终会有老去时,以是我甘愿你能忽视这一副皮郛。”
“是我一时胡涂错怪了你。”我起家去扶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说:“我原晓得姐姐不会附和,以是要你们守口如瓶,想着有机遇再和她解释清楚,现在看来怕是不能够了。”
我从不知她一个丫头竟能装下这么多心机,赏识之余更添多少新愁:是啊,他是王爷,繁花映托的王爷!
“我没事,已经上过药了。”我抬眼给了玲风一个短长眼色,待几人出门去才对他道:“不过是些小事,你不必担忧的。”
铃玉姐姐最是宽和,又是看着我长大的,向来都是宠着我惯着我,那里真肯与我叫真,因此开一只眼闭一只眼自顾做着本身的事,全不把姐姐的交托放在心上。
“也就是说姐姐嫁入王府时你就跟在身边?”我凝睇着问她,她点点头,我持续道:“姐姐本日说要我回京,你晓得么?”无怪我思疑她,受伤后只要她几次来往京中,除了她我想不出另有谁晓得我和玉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