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下到一半皇后道:“既做了皇上的女人就得学会循分,之前的事也都忘了才好。皇上是至孝之人,尊孝两宫太后,不代表能够容忍统统,特别是某些个不入眼之人。你作为皇上的女人切勿做出甚么让皇上难堪之事。”
“你真美!”他凝睇我好久,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我两靥绯红,埋下头去不语。天子却再次托起我的腮帮亲吻。
事到现在我已无路可退,情愿也好不肯也罢,终是要走这一遭的。我缓缓闭上眼睛任他靠近,竹轩、玲风此时放下帷幔退出暖阁。
众妃散去时轻鸢唤我留下,我点点头随她而去,到了内殿皇后已换了身简便的衣衫,正在棋坪前单独下棋。闻声我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身子骨可大好了?”
落青云拱手答:“王妃言重,王爷于臣一家有大恩,臣至死不敢忘,结草衔环,也要酬谢王爷。”
天子换衣早朝前轻刮刮我的脸说:“别想多了,让落青云好好给你调度身子,朕早晨再过来。”
“美人放心,只隔一个月,不会等闲叫人看出端倪,再说有臣的药保养,孩子不会很快显怀。”
“落太医,胎儿如何?”从凤仪宫返来我身材已有些不适,因此急招来落青云。
我不卑不亢行完礼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去。放眼瞧去很多人面露不愉之色,约莫因着皇后的干系皆不敢出声。而那叶美人本已冷淡我已久,现在却也显出一脸亲和,仿佛又要与我套近乎。我只感觉好笑,并未太理睬她,这类墙头草,要她何用?
云雨过后他慵懒的将我揽进怀里,想到玉郎我的泪水止不住下落,一世许约,现在我却不得不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这些日子我一向反复着阿谁恶梦,并睡不结壮。仍更早熄了烛火,子时前闻声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中一喜,忙装出恶梦胶葛的痛苦之态。
竹轩、玲风她们低头不答,像是出错的模样。“是朕让他们不要出声的。”天子轻描淡写带过。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我哽咽说完此句,伤感道:“后宫这很多妃嫔都等着皇上,臣妾卑贱之躯,能得君恩几时?”
踌躇好久我才问出来,落青云久不开口,我已猜到环境不妙,恐怕从他口入耳到一个不好的字眼,因此闭目抬手要他沉默,长舒一口气道:“落太医,我现在不便出宫,他那边还烦你们父子多多照顾。”
王妃二字实则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间,他落青云仍将我视作王妃,我却早已落空阿谁资格。现在的我肮脏不堪,还如何配得上玉郎?
进了暖阁书玉对我点头浅笑,表示事情办好,我这才安然歇下,欲擒故纵对于天子如许的铁血男儿应当有效。
“皇上?”我假作不知,一脸疲敝,“皇上可还在么?”
“不管如何都要多谢你们。落青云,我乏了,你且退下吧。”我扶起书玉的手进内歇息,心中乱糟糟不是滋味,仿佛千只蚂蚁啃噬心肺般难受。
路是我本身选的,没有转头的余地。玉郎,但愿你能安然无事,不要教我们母子成为孤儿寡母。
我按竹轩指引一一见过四位夫人。贵妃玩弄着腕上玉镯闷声不出,贤妃慈眉善目对我回以浅笑,淑妃病态奄奄,德妃驯良淡笑。
天子一如既往在傍晚或是入夜来荣慧堂略坐半晌,或说会儿话,或听我弹奏一曲。我不肯揭穿帏帽他便不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