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的一阵脸红,羞赧道:“臣妾哪有那本领,皇上惯会讽刺臣妾。”
“不管如何都要多谢你们。落青云,我乏了,你且退下吧。”我扶起书玉的手进内歇息,心中乱糟糟不是滋味,仿佛千只蚂蚁啃噬心肺般难受。
我不卑不亢行完礼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去。放眼瞧去很多人面露不愉之色,约莫因着皇后的干系皆不敢出声。而那叶美人本已冷淡我已久,现在却也显出一脸亲和,仿佛又要与我套近乎。我只感觉好笑,并未太理睬她,这类墙头草,要她何用?
“他还好吗?”想到玉郎我俄然好牵挂,昨日侍寝之事六宫晓得,玉郎虽被囚禁,密查动静总还是行的,他若知我投入天子度量,该是如何悲伤呢?
我按竹轩指引一一见过四位夫人。贵妃玩弄着腕上玉镯闷声不出,贤妃慈眉善目对我回以浅笑,淑妃病态奄奄,德妃驯良淡笑。
众妃散去时轻鸢唤我留下,我点点头随她而去,到了内殿皇后已换了身简便的衣衫,正在棋坪前单独下棋。闻声我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身子骨可大好了?”
天子换衣早朝前轻刮刮我的脸说:“别想多了,让落青云好好给你调度身子,朕早晨再过来。”
拂晓时天子醒来,两具暴露的身材还仅仅相贴,天子将我埋在他怀里的头缓缓抬出,面露愉色。我心中已如刀割,却不得不装出害臊的模样。
天子抬手拂干我脸颊泪珠,柔声道:“不成妄自陋劣,你怕孤单朕今后便每天过来陪你可好?”
“皇上?”我假作不知,一脸疲敝,“皇上可还在么?”
“应当不会,臣不敢自夸医术极佳,但对这点还是有掌控的。”瞧落青云自傲之言我也放心很多,只要不露马脚,孩子和玉郎都不会有事。
对这位皇后姑姑我并无好感,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亲和的神采。只要我不出忽略,谁又本事我何?
天子一如既往在傍晚或是入夜来荣慧堂略坐半晌,或说会儿话,或听我弹奏一曲。我不肯揭穿帏帽他便不逼迫我。
“臣妾记着了。”我长吸一口气,何必要她来奉告我这些?从我迈出那一步开端我和玉郎已经完整没了但愿,哪用她来提示?不入眼之人?我看她才像不入眼之人!平生做了这很多负苦衷,也不知检验检验,倒口口声宣称别人是不入眼之人?
竹轩、玲风她们低头不答,像是出错的模样。“是朕让他们不要出声的。”天子轻描淡写带过。
“没甚么。”我擦干泪水,将目光转向侍立的竹轩和玲风等人,斥责道:“你们干甚么的?如何皇上来了也不晓得唤醒我。”
“美人放心,只隔一个月,不会等闲叫人看出端倪,再说有臣的药保养,孩子不会很快显怀。”
“起来吧。”皇后的话中没有半份豪情,又命我向四位夫人见礼。
“落太医,胎儿如何?”从凤仪宫返来我身材已有些不适,因此急招来落青云。
“劳姑姑操心,都还好。”她时而问两句没有温度的话,一时候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机,只是严守以待。她是我姑姑不假,但这后宫中偶然连亲姐妹都能反目,我不得未几存个心机。
落青云拱手答:“王妃言重,王爷于臣一家有大恩,臣至死不敢忘,结草衔环,也要酬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