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虽恨毒了秦嬅,却更加担忧太子哥哥的处境。天子本就狐疑我与他之间有甚么,这会子他不知轻重的将满脸愧悔写在脸上,不是要让天子强行往这方面构思吗?
可爱宁贵嫔并未就此扫尾,移到太子哥哥跟前低语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所做的还远不止这些,您晓得吗?我们兰婕妤能够入宫也幸亏太子妃的妙手笔,若不是她向皇上保举,只怕皇上也不会晓得世上竟有此才子!”
“孟贵妃?”
本日既知是他老婆对我做出这些无耻的活动,怕是一时愧上心头,难于消逝。且他不敏于宫廷争斗之道,一味地只将满脸苦衷写在脸上,却不知哑忍深藏以避祸端。
“是啦。孟贵妃育有景王,她虽未亲身出面,挑事的到底是她底下人……”
我心中生疑,敛声屏气,悄悄盯着宁贵嫔,且听她道:“太子妃,这件事你总该清楚吧?当时皇后娘娘择定令妹与洛王殿下结婚,只可惜洛王殿下不肯,还当众说甚么这辈子要娶只娶兰婕妤,如何?太子妃对这位妹婿很不对劲?竟至于撺掇着洛王殿下用迷情酒去对于兰婕妤?”
我才刚展开眼睛守在床边的书玉便喜极而泣,拉着我冲动道:“蜜斯,谢天谢地,您总算是醒了!”
“竟然是你……”太子哥哥神采煞白,全然不知一步步掉进了孟氏的圈套中,只知恨恨盯着太子妃。天子见他如此神采越渐黑沉,就是一旁一句话未曾说过、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皇后也暗自捏了把汗。
彼时华灯初上,宫灯闪闪,我裹着丰富的冬衣精装素约去了庆寿宫,那边面里里外外都是天子的随行侍卫,郎千扈更是直腰矗立守在宫门以外,见了我他并未禁止,等闲就放了我出来。
迷情酒?竟然是她!竟然是她撺掇了洛王哥哥!我猛地一惊,双目直勾勾盯着殿内稳定声色的秦嬅。
传言中都说甚么恶妻骂街如此,本日见了秦嬅与宁贵嫔,实在又是一个境地,比之恶妻撒泼好不到哪儿去,甚么抓、挠、扯、拉一应招式都给用上了,那里另有昔日高高在上的形象?
“蜜斯,别提了!”玲风恨得牙痒痒,“殿下还未回到东宫宁贵嫔与裴氏就撺掇起来歪曲殿下与您……她们不但揪着本日之事不放,更是借着殿下昔年派人去来仪县看望您的事大做文章,现在大师都在庆寿宫呢。”
这一来我是得以逃离太后的刁难,却不知太子哥哥要面对如何的困顿。可爱当时本身冻得麻痹,独一能感知的只要太子哥哥那温热非常的胸怀。
玲风少不更事,倒是竹轩老成,不慌不忙按住我道:“婕妤莫慌,太子殿下毕竟是皇上的嫡宗子,焉是一句话便能撼动的?何况另有皇后娘娘在,她也不会看着太子殿下出事不是?您本日才遭如许的罪,当务之急是要好好调度身子才是。”
“没有如许的事。”太子妃秦嬅当即辩驳,对着堂上的天子叩首道:“皇舅,太子哥哥和兰婕妤兄妹自小一处玩,后兰婕妤一家离京返来,嬅儿见太子哥哥正为逸王遇刺之时烦愁,便想也许他儿时故交能帮着欣喜一二,以是就大胆要杨运去了兰府。赶巧当日兰家二少爷不在,只好请了兰婕妤过来。”
“婕妤且想想,那宁贵嫔常日和谁走得比来?”
“甚么?”我顿时血气上涌,翻开被子就要下床,抓着她二人的手焦急问道:“太子哥哥呢?皇上把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