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除了我、竹轩与如玉外都听不清。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尊名,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朱庆尖着嗓子喝了一声,快意却未见发急,还是淡定自如,“我连禁宫都敢闯,叫他一声慕元昊还会怕吗?”
“但是……”
慕元昊完整被激愤,拔出佩剑就向快意劈畴昔,快意伸手敏捷,一个侧闪身避了畴昔,手腕翻转提剑来袭,正向慕元昊后脑刺去。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当日您……”
“快意,别再劝了,我意已决,你再如何劝我也不会变动的。只是你们……”我撒开目光看了看身边摆布那一个个沾着鲜血的面孔,顿了顿说道:“快意,待会儿不要妄动,统统听我的安排,见机行事!”
如玉并不知我意欲何为,欲要张口细问,却被快意半途打断。
“我晓得,可我不能走。”
快意还是清冷的凤眸紧舒展着我,半晌没有说话,而后才悄悄吐出几个字:“你这是何必?凭我的气力、九王府的权势以及他在江湖上的声望,救你出去也并不是登天难事!万一不成,大不了和他慕元昊来个鱼死网破就是了!”
我没有停歇,更没有含混,目光直逼向郎千扈。郎千扈没猜想我有此举,明显也吓住了,忙道:“娘娘,不成!”
孟煊一手抬起叫停部下,如玉身边的人也跟着临时出兵,皆是不解地转头盯着我。竹轩更是吓得不轻,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女人!您、您这是做甚么?千万不要使不得呀!”
“甚么?这么快?”
得空思虑过量,我顺手夺来一柄鲜血沥沥的长剑,蹙尔横在脖颈之上大喝道:“都停止!都给我停止!”
快意没有回我,但我从她素净的眸中看到了绝望与哀伤。
“但是……”
“兰女人!”
孟煊、朗千扈不是不听话的人,天子一出声,二人已经缓慢收了招,退至天子身后。而我,瞟着慕元昊那张狰狞的老脸,一个嘲笑收回:“皇上,看来你很清楚我要说甚么,是吗?既然如此,我们谈谈。”
“大胆!”
“你敢动他们一个尝尝看?”我已放下利剑,逼前两步靠近慕元昊,用只要我们四周几个才气听到的声音说道:“慕元昊,你觉得我会笨到没有退路就向你和皇后、贵妃下毒?你觉得我会不晓得下毒不成是抄家灭族的伤害?明白奉告你,你若胆敢动我兰家或是庆王府任何人一根毫毛,我必鱼死网破,将你从高贵非常的帝位上拽下来再追杀到天涯天涯!”
慕元昊气的不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有当即发作。
不等朗千扈把话说完我已径直打断,“郎大人,我要见皇上!”
可快意姐妹何其无辜?我未曾帮过她们多少,本日却因我而陷此绝境,我又如何能够忍心眼睁睁看她们白白送命?
“娘娘!”
借着火把的光辉,我模糊瞥见朗千扈额头已有盗汗,他双目紧紧盯着我手上利剑,却不敢私行挪动脚步。
只见,幽寂苦楚多年的珠澜殿外火光灼灼,杀喊声交叉迭起,似要将这夜空吞噬殆尽。
朗千扈似有所顾忌,实在他不说我也明白,左不过我这模样,皇上愿不肯见还是一回事,他一个禁军统领,又能摆布甚么?
身后竹轩疾步跟上,几近是小跑模样,一边还学快意四下警戒张望,谨慎防备着每一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