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兰陵风流 > 第八章 心可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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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五进的回廊院落非常宏阔,萧昡起居的正院在四进,堂舍东阁是萧昡的书斋,题匾“睿思斋”。

沈清猗将刚写成的药浴方剂交给他,萧荣便去筹办。

萧琮和萧琰谈笑一下午也有些疲累了,移到书房前面的寝间歇息。

萧琮服药后终究安睡畴昔。

蒲月畴昔,六月开端,又到七月。

沈清猗清如雪的手接畴昔,“别放榻上,谨慎坐着了。搁书案上吧。”

然萧荣将药方递上去,萧昡却拿捏着犹疑不决。

萧荣出去,回话说新方剂的药已经拣好,问郡君另有何叮咛。

沈清猗寒眸闪了一闪,回身时又是一片清幽。

萧琰过来时,沈清猗跽坐在书案后已经好久,时而翻阅书卷,时而落笔写方,一张药方上的药被她写了划去几味,划掉后不久又重新写上,如此几次,眉毛始终紧蹙着。

萧荣又道:“本日晌午后,十七郎君过来,先给郎君读了柳永州的纪行。以后,郎君给十七郎君讲授《世说新语》,笑声不断,连咳声都少了很多,音色颇见精力。”

萧昡背动手,眼神倏然转厉。

“真想身临其境啊。”

萧琮这几兄弟中,与老迈萧璋面和心反面;老三萧琤和萧琮一母同胞,但为人娇纵,与萧琮脾气不相投;老五萧玳年事尚轻却一身戾气,也为萧琮所不喜;唯有被“拘禁”的老四萧琰得了萧琮的缘法——恐怕除了萧十七性子讨喜外,也有“同病相怜”的身分在内。

——“心可入药”,开的不是药,是信心。

柳永州名柳子厚,是河东柳氏后辈,因曾任永州刺史十年,故交称柳永州,乃大唐最驰名的文学大师,萧琮和萧琰都很喜好他的山川纪行。

沈清猗不担忧这些仆婢不经心,萧荣的心机她能猜中七八分。

萧荣见她神采冷酷的安闲而语,心中又增加一分信心,神情也更加恭敬。

时候越是拖下去,对萧琮越倒霉,二十一年沉疴,身子已经拖不起。

所谓“病去如抽丝”,这是对病者来讲,也是对医者而言。孙先生不下猛药,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时候精力去抽丝,他是道门高人,怎能够悠长待在萧府?而以孙先生的身份,梁国公也没法将他强羁在府中。但病去抽丝,沈清猗却能够做到。

脸上戴着面具还不太风俗,喝得有些磕磕碰碰的。

沈清猗清幽坐在一边,听着兄弟俩的谈笑,内心考虑着。

泡药浴时,骨头里像是被火燧石在烙烧,常常让他痛得昏去又醒来。以后的针炙,则像从骨缝里抽髓,痛到身子麻痹都没法驱除。

每年秋冬时节,就是萧琮最难过的时候。热炕虽能暖身,于他的病体却无益,反而因为燥火更致咳嗽。

萧琰也很难过,常常闻声兄长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般,她就恨不得以身相代。

当换了六副方剂后,萧琮便是想晕畴昔都没法做到了。

他说的郡君即沈清猗,因萧琮是从四品勋的轻车都尉,按朝廷外命妇诰敕制,他的正室受封从四品郡君,侍仆皆呼其封号。

郡君若治愈郎君,就是他们承和院统统仆婢的仇人!

每过一旬,入药便减轻一分,药浴和针炙的痛苦也随之减轻一分。

萧琮早已读过柳子厚的山川纪行,但他喜好听萧琰那还没变声的少年清脆声音琅琅读来,只觉比自个看书活泼非常,那笔下的瑰丽风景仿佛化成了画卷,在他面前迤逦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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