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冷哼一声,起家往外,走过萧琰身边时顺手敲了一下她脑袋,萧琰很无语的跟上。
隔得这么近,她能闻到沈清猗身上淡淡的香,不是白梅的冷香,是一种如有若无的淡香,很像母切身上的香味,带着两分清远、玄幽,让人想去探个清楚……她不由向前挪了半步,靠得更近。
萧氏众妯娌姊妹们都无语,这是明晃晃的教唆么?抑或是摸索公主对这位嫡三子的态度?
与萧琰同组玩藏钩的五堂兄萧珖问:“这会在说甚么话?”
萧琰哦了一声。
往年萧曈除夕宴后都是在睿思堂和一帮兄长们说时势,或去马场打毬,或在演武堂调.教子侄,本年倒是转了性子,跑到梨音堂传闻唱了。
萧琰走近她。
萧曈倒是个不见机的,哎呀说道:“我也有好几年没给二伯母存候了。三嫂,一起去。”
群萃苑是国公府的赏景湖山林苑,坐落在国公府的西路,承和院在东路,二者相距颇远。藏香应是练过武的,青绿色的罗裙下脚步疾快,两人一起疾行,比府内坐肩舆还快,一刻钟后就到了群萃苑。入苑后沿甬路往东到了梨音堂,却不是直接出来,而是绕到堂院东回廊外,那边有一排掩映于松柏中的回廊阁子,是给来宾们看杂戏传闻唱累了时的安息之处。
太夫人是先帝公主,当今贤人的mm,封号长宁长公主,安平公主与她既是婆媳,又是姑侄,暗里里多是称她姑母。
萧琰目瞪口呆,她这位七姑母,的确了!
萧琰忍着没去摸脸,迷惑道:“这会就要取下来么?”早晨另有府中的家宴。
沈清猗接过她手中面巾,从榻边起家,微微倾身,亲身给她擦拭。
萧琰回到安平公主所坐的北面看堂时,面具下的额上已经排泄微汗,脸上也起了红潮。
青葙、赤芍都噗声笑出,心中暗服少夫人的绝技,也模糊生了几分害怕。
太夫人清笑一声。
安平公主哈哈笑起来,“长大了也是萧宝宝。”
萧琰感受那白叠面巾悄悄按在脸上,由指腹带着悄悄的打着转,和顺得就像母亲的手……不,感受比母亲的手还要和顺。
萧曈带着侍女出了松鹤院,昂首望天长长吐了口气,原就感觉萧十七那张脸有几分熟谙,没想到,端的是……
安平公主警告的瞪了一眼萧曈,转头对三叔祖母、大伯祖母等人道:“三叔母、大伯母……,太夫人约摸午休起来了,我畴昔看看。”
世人起家恭送太夫人离席,便依辈分挨次前后出明堂,在仆婢拥随下各坐肩舆回府。当家的娘子们多数都归去了,因早晨另有自家的分岁宴(年夜饭)要筹办,虽说早已将各项事件安排了下去,但主母还是要坐镇家中的。叔伯辈们多数去了睿思堂喝茶说话、下棋、玩叶子牌。年青一辈各有各的玩,有归天子承和院的,有去萧璋骏德院的,也有在萧玳呼喊下换了箭袖衣服去马场击鞠的,另有去马场中间的演武堂干架的,包含几个好斗的娘子。当然,大多数娘子们对比武干架或腊月北风里跑马打毬没兴趣,或相约换了胡服骑马逛市,或随萧珂在国公府群萃苑里游园赏景,或去萧瑟的瑞雱斋谈诗说赋,或由沈清猗作陪,在群萃苑的暖阁内打木射,或随安平公主在群萃苑的梨音堂里听伎人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