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阿母是被迫啃了金馅饼一口,不是阿母情愿的,公主不该该仇视阿母呀……
萧琰试了祭衣后又回外书房,萧琮交代她祭奠和家宴的礼节,大小无遗,恐怕她出了不对。萧琰应着,一一记下。
“阿琰,你的位置在那。”萧琮浅笑指着身后的锦垫。
萧琰应了一声,脱了皮屐踏上茵席,撩起玄裳下摆,跪坐在代表嫡三子的锦垫上。
商七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琰将那枝竹简收好,换了件浅青色素纹的交领外袍,出了配房,走到正房廊下,却有些踯躅。
红色南石的广场上铺了三十六列红色地毡,上铺茵席,茵席上依序搁着锦垫团子。最前面一只锦垫正对中门,那是太夫人的位置。厥后两张锦垫并列,东为宗主,西为宗妇。今后一丈,中轴线上是嫡支茵席,东西又各有十7、十八列茵席,代表萧氏五服内三十五分支,每一支茵席都对着一扇祠门。
萧琰点了点头,放轻脚步,没有一丝声音的进入内院。
绮娘噗声笑出,小郎,你是要在寝房里烧竹简么?好歹往膳房跑做做模样啊。
她在回廊上走过来,又走畴昔……踌躇了好一阵,才排闼进了书房,脱履后先走到青铜铭文的炭鼎边,让衣服烤得和缓了,才蹭到母亲榻边,抱着她的腰,讷讷的道:“阿母,我明天,见了,公主。”
腊月三十即除夕。
萧琰点头,道:“不。”反而有好感,那身气度和办事的性子她也喜好,加上还是四哥的母亲,她对公主并无冲突——但是,在她心中,阿母是独一无二的,不成为任何人代替。
萧琮点头,神采当真道:“当然。阿兄怎会骗你。”
这一日,大唐帝国不管士庶都要祭奠祖宗。
“喏。”绮娘回声,递上热巾子给商清拭手。
萧琰“啊”一声,呆呆的,“阿兄,你说……家宴?”
“……”
萧琰思疑的看着兄长。
商清嗯了一声,目光仍然看动手里的《南海风景志》。
萧琮从母亲那得知阿琰记为嫡子的事,这几天的表情都极好,这会瞥见萧琰更觉靠近,清雅的眉眼便如着了彩墨的山川,变得瑰丽起来。见萧琰穿了身淡青色的大袖服,伸手给她理了理衣领,笑道:“明天家宴上可不能穿这么素了,要穿你阿嫂给你做的那件枣红团花窠大袖服。”
萧琰顿时蔫了,她总不能扰了母亲安寝吧?黑漆的眸子转了转,迅捷在母亲光润如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哈哈笑着跑开,“阿母,晚安。”
商平淡声道:“小孩儿。”认个母亲罢了,有甚么好失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