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让萧老迈来指导十七郎君更好。
为了不让人打搅萧琰练刀,萧琮一早叮咛下去,院中下人无事不要去松柏林。厥后,沈清猗又令药僮在林子里辟了块小药圃,从深山里移植过来一些喜阴不喜阳的青草药,叮咛下人不要出入林中,免得不谨慎踩到了草药。是以这处松柏林便成了承和院内极僻静之地,少有人来。
沈清猗不在乎道:“一方新手巾罢了,十七用着便是。”
萧承忠这么想着。
萧承忠右手握着木刀站在一边,不时出言斧正她出刀的角度,一时又俄然出刀偷袭。偶尔两刀交击,竟收回沉朴的坚固声。这一刀若击实了,虽是木刀,怕也有骨裂之险。萧琰人小力弱,便用步法,奇妙卸力。
沈清猗目光蓦地凝住,她在想甚么,竟对萧十七起了旖旎遐思不成?不由哑然发笑,这没甚么猎奇特的,萧十七刚好合适她的审美,纤细却不柔弱,秀美却又豪气,豪气却不赳赳,还带了七分灵动,更可贵眼神洁净,没受尘凡污垢,就仿佛林中药圃才刚拔出土的青草细芽,纤秀洁净,又朝气盎然。
沈清猗站的处统统些远,间隔亭子百步开外,身边只带了青葙、菘蓝两位大侍女,一主二婢行走轻微无声,也难怪沉浸在思路中的萧承忠没发觉。
萧琰感思完方才的体悟,抬开端来便见萧承忠向她挤眼,她惊奇的扭头望去,这才发明沈清猗不知何时已立在亭外,清冷的眼中有着浅淡笑意,很浅很淡,但她就是感觉那是表情愉悦的笑意。
她不由往前走近。
沈清猗做了个噤声手势,举步文雅而又轻然无声的行走在通往亭子的青石道上。
“是益州新出的鲜色亮锦,”沈清猗道,“你阿兄说,你之前做的衣服都是素色,过年时要穿光鲜色,才显得喜庆些。”
站在沈清猗的方位,能瞥见她汗滴流漓的侧脸,晶亮的汗珠顺着如霞染玉润的脸颊流下,滴下细白又弧形完美的颈项,顺着脖颈淌入葛衣内里的白粗布中衣领,再往下淌……
萧承忠、青葙、菘蓝三人瞥见了也没设法,嫡嫂关护小郎,这是很普通的事。
“阿嫂!”她心中也出现欢乐来,顺手搁下木刀,趋步亭外,扫眼瞥见沈清猗裙裾下暴露的木屐,便笑道,“阿嫂又去林中看药了?”
玄月初五,是萧琰的武课日,她穿了细葛短衫,衫摆不过膝,裤子下摆扎在薄靴里,一身利落飒飒,由萧承忠在听风亭指导练横刀战技。
行到间隔亭子二十步时,她止了步,凝目看着萧琰练刀。
萧承忠内心天马行空的想着,却没留意世子夫人已经站在远处看了一会。
萧琰听得目瞪口呆,“可有人练成过?”
像这部《斗转星移》功法,是因步法奇妙可卸力才被采取,作为横刀战技的共同步法,习练这个步法的人也最多练到移力,甚么挪、转都无人信赖了。赶上那天生体力的,底子不练这步法,还不如练凌风步,能让身法更快速。
又说,真正悟到精华的,传闻步移腾挪之间就有星斗斗转之奥妙,即使千军万马当中,也可拂袖来去。
听风亭在承和院的东北角,位于主宅楼院的火线。那边有一片不大的松柏林,听风亭就建在松柏林的北面。亭子本来并不大,但萧琮为了便利萧琰练刀,便叮咛萧荣着人扩建了亭子,周遭六丈,非常开阔,即便两人在内里对战,也不会发挥不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