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看完，内心已起波澜，眸光却寒幽沉寂，“四郎如何想？”
沈清猗眸色如涧幽，“这要问你阿兄了。”
萧琮不由大笑，沈清猗也扬了扬唇。
秉笔奉上茶汤，搁在她面前的漆几上。
第一眼就瞥见右首打头的：太子，五百年山参一枝。
萧琰愣了愣，俄然噗一声笑倒在案，“这回礼，公然好得很。”她这位四嫂当真是妙人！
比拟内院礼单，外院礼单更是权力博弈的暗射。
沈清猗语声淡淡道：“不是《斫琴图》么，既然是琴，那就回琴便是。传闻，齐王的琴道也是不错的。”
萧琮叹了口气，“阿琰见到阿嫂比见到阿兄还欢腾啊。”
沈清猗声如冷泉，叶出两字：“年代。”
这日是腊月十七，天上飘着絮雪，沈清猗从盛华院返来得晚，已经用过了昼食。
这就是明摆着奉告太子齐王：你们皇家兄弟的事，咱不掺杂。
沈清猗却从萧琮这话入耳出了另一层深意，萧昡不会操心机去营事太子或齐王，若端的相称首要，作为兰陵萧氏的家主，又岂会舍不得几幅名家书帖？
“咦，还送了钟太傅的《宣元表》？”萧琰眨了下眼，往下一溜看到齐王的礼，啧，王石军的手帖，加上顾常侍的真迹，这份礼又比太子重了！
她“哈”的一声笑说：“这个太子挺会送礼。阿兄的药膳中就有百年山参，阿嫂说补气最好。对吧，教员？”她抬眸笑嘻嘻的。沈清猗还没正式教她，她却已先将教员叫上了。
“清猗，才返来？”
萧琰呀了一声，睁大眸子，“送给阿兄的？礼品在哪呢？”抬眼四周张望。
沈清猗扬了扬眉，明天十七，并非逢十的日子。她看了眼萧琮。
萧琰眼一亮，哈哈笑道：“没错，回礼相称就是了。阿兄，你筹办回甚么礼？”忽又牙疼，“王右军，顾常侍，哎……”谁能跟书圣、画圣比拟呢？
“郡君。”萧承忠向她施礼，伸手拉开书房门扇。
萧琰掀起衣摆，坐在书案西侧的坐榻上，与沈清猗劈面而坐。
萧琰眨了下眼，哈的一笑，伸手在空中写了个“太”：他想当太子？
“辛苦了。”萧琮笑容温润。
“母亲那边有事，返来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