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笑仰时,晋阳公主从内帐出来了,笑声歇下来。
李况葵扇摇着,“再说赤德松赞,这位吐蕃赞普的确很强,但真正令人顾忌的,并不是他的兵略——我大唐名将济济,岂有不及他的?令人顾忌的是他在吐蕃的声望,能让高低同心,共抗大唐。兵者,首讲人和,这位赞普起首就占了这一条。而我军最大的倒霉仍然在高原症候上,当时攻蕃的几战,都是因为神策、龙武、虎贲全军的高原症候太严峻,丧失了过半的战役力,而西宁、剑南二军兵力不敷,面对吐蕃人堆积的二三十万军队守着关隘,我军没法冲破这是应有之义,并不申明吐蕃军队很强——吐蕃人作战确切英勇,还够霸道的,但论军队战役力,还是我大唐军队占优。
萧琰沉默,还好有面具挡着,让人看不见她的神采。
萧琰看向父亲,眼睛里透暴露战意。
她说话的神态漫不经心,说话的腔调也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薄淡,仿佛不是要带着十几万雄师去兵戈,而是去郊游般的随便。
其他将军也哈哈笑起来。
但如果是赤德松赞,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笨拙的向扎西纳派出救兵,而是会收拢兵力,趁唐军还未打到逻些,迁都至象雄,依托西部地区的广袤和天时,与唐军构成东西对峙,疗摄生息后一定不能光复东土——以吐蕃这类气候,大唐毕竟不能驻军太多。这些是李况没有说出的话,也是晋阳公主定下“攻城打援”战术的首要启事,其目标就是要毁灭吐蕃的有生力量。
萧昡无语:……这能比拟么?他又不是贤人,要强当选强的挑一个担当人。他只是希冀阿琰平生无忧,安然欢腾罢了。只是,他所希冀的,与阿琰所想的,仿佛不一样。
帐内的将军们都微微点头。
李毓祯作为攻蕃的都元帅,她的帅帐很大,包容下四五十人都还显得绰绰不足,各军的主帅都坐前面,将军坐前面,按说这么多人,萧琰又是坐在萧曈的侧火线,并不夺目,但因为只要她一人戴着面具,就招人眼目了,东路军的将军都往萧曈这边看,西宁军总管杨朔和萧曈比较熟,开打趣说:“萧将军收了个俊儿郎啊?”
人们提及年青人,常说的一句就是“锐进”;当人年纪大了,做事老成了,人们就会说“慎重”。之前晋阳公主率军跃进千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吐蕃数地,直入要地,让人赞一声“疾如风,势如雷霆”,公然“年青锐进”,如许的战果放在这位“以战淬道,越杀越强”的公主身上仿佛不会令人太惊奇,也让那些质疑她统兵才气的人冷静咽下一口血;但是,这也让别的一些人担忧这位公主过分锐进了,因急进而败。但扎西纳一战,让这些暗中担忧的人都松了口气,这位公主并不止是“锐进”,并且也很“慎重”啊——锐进者能够成事,而慎重者才气让人信赖。
扎西纳的土城建在高岗上,这片高岗东西狭长,南北窄陡。论索朗和尚仁嘉措都以为这类地形无益:南北利守城,东西利于马队倚城冲锋,吐蕃军从上往下冲锋当然占上风,而唐军从长坡下往上攻就居于优势。是以在帅帐军议时,这两位统帅商讨后便肯定了南北守城、东西野战的战术,至于另一名统帅,扎西纳万户的定见?
在攻打扎西纳时,李毓祯以西宁军攻城,以神策军、龙武军野战,在居于斜坡的倒霉阵势下,吐蕃人见地到了甚么是“大唐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