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瞧见春花还在忙活,便笑道,“你可真不能纳福,就不能歇会吗?来,先吃碗葛粉。”
夏月闻言,冷哼一声,“甚么刘公子,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夏月冷睨他一眼,将铜勺用力摔进水盆里,拿起葵扇用力扇火炉,火花四溅,直往李守银身上喷。
俞景鸿噎得咳嗽,带着胸口更疼,血一丝丝排泄来。夏月见状,顺他的心口,俞景鸿用力按住她的手,挤出一句:“夏月……”
说罢,端起酒碗狠狠喝下酸梅酒,又酸又辣,冰糖甜得发苦。
夏月吓了一跳,“春花,你这是去打斗了?”
他忙扒开夏月的手,夏月愣了愣,吃吃笑了,“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夏月见他醒了,端着药,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俞景鸿愣愣看着她,不张嘴。
夏月瞧他出去,丢了扇子,端上酸梅酒和几碟下酒小菜,软声道:“新煮的酸梅酒,刚拿冰镇了,酸酸凉凉的,最合适这天了。”
俞景鸿喘匀了气,对夏月道:“袋子里另有两张银票。”
夏月叫住了他,“公子,银子多了,小店找不起。”她拿起银子,搁进他手内心,“不如记取帐,下回一起算。”
他自打熟谙夏月后,胸口就一向疼,她就是开在贰内心的一朵藤月,不时候刻扎得他浑身是血。
夏月嘲笑道,“放心,没毒。”俞景鸿忙拿过药碗,大口吞了下去。真苦,苦得心慌,和他那天喝下的那碗酸梅酒一样——
她神采和顺,似夏夜里的玉轮,褪去白日里的热浪,似一泓月光,幽凉似水,一点一点浸润着俞景鸿焦灼的心。
“我不走。”夏月柔声道,拿帕子拭去他额上的汗水。
夏月拿着药过来,忽又问俞景鸿,“你另有银子吗?”
她就是他的魔障,中了她的魔,迷得他五迷心窍都没了方向。
“路过,喝碗凉的就走。”俞景鸿不安闲,剥开水煮花生,一粒粒摆在桌上。
春花讪讪问道:“俞公子的伤如何办?”
“没事,我来吧。”夏月走到床前,细细缠,渐渐裹,一层层将伤口裹住。
俞景鸿展开双眼,就碰到夏月冷冽的眼神,他不自发垂下视线,只感觉胸口剧痛,火烧火燎。
夏月动摇竹帘,让冷风吹进,“昨夜里多谢公子相救,帮我拦了个疯子——”
夏月笑了笑,“这倒真是个费事事,如许吧,这几天你待我这屋里,好生歇着,我再教教你。”
夏月见他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忍不住偷笑,手里的扇子扇得更快,火星飞得急,李守银跳得一头汗,瞧她唇角绽出笑意,更加卖力跳。
春花将伤口裹匀了,对夏月道:“夏月姐姐,其他的事情我都对付得来,只是一样,我嘴笨,不会谈天,老惹客人活力。”
春花闲坐不住,走到床前看了一回俞景鸿,见他胸口渗血,忙唤夏月。
“路过?你这绕一大圈子路过这,有肩舆不坐,大热天骑马路过这里,”李守银阴阳怪气瞥了眼夏月,“‘夏月’的酒可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