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雪仓猝承诺,走到门口,却茫然不知如何才好,她原希冀有人来救她,可她能找谁呢?屋内等她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站在门口,好久不知该去处何方。她仿若一缕孤魂,六合之大,无人可依。
杜安不敢信赖,游移望向凤雏。
凤雏一袭薄衫,盈盈而立,歉意道:“原是想早些出来,只是……”
“戋戋小事,何足挂齿。”杜安笑道。凤雏那天弹奏的“临江仙”是他弹得最好的一支曲。
绿绮原是司马相如的琴,昔年他以此琴奏“凤求凰”,打动卓文君,成绩一代嘉话。
采雪见此,含笑拜别,刚走到花丛石道上,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降落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道:“冬梅,我来了。”
采雪惶恐不已,她听过这个名字,宋鸣天是迩来名头最响的江洋悍贼,连着在江南一带做下数十起命案,杀巡抚,劫粮道,抢富商。
“没错,我恰是江洋悍贼宋鸣天。”他笑了笑,透出一丝狠意,“朝廷赏格一万两银子拿我,你想不想挣这笔银子?”
纯金制香兽里沉水香如有似无,幽然若梦,珠帘在烛火的映托下披收回七彩柔光。
采雪想呼救,却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应对,“本来是你,我只当是江洋悍贼。”
宋天鸣揽紧她的腰肢,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你当我怕你轰动其别人?奉告你,不要说你现在轰动谁,就算你现在报官,我也不怕。”
他仿佛并不在乎,就势将手钏套在她的腕上。“你叫冬梅,这东西配你倒是适宜。”
“公子久候了。”不期然的妙曼声音如同甘露,浇熄了贰心头的炎热。
贰心中对劲,却抹不开脸面,只待奏完琴曲,叮咛梢公仓猝拜别。
采雪不吭声,他笑得狡猾,“你不信?我这有一串手串,是我在巡抚家那弄来的,你拿去衙门问问看。”
可现在,她却如仙子,款款落入人间。
未曾想,凤雏受困,他忍不住伸手相帮,却试出凤雏的情意。
采雪不敢回声,学着常日里冬梅的姿势,揽着娄天鸣,笑得奉承:“多谢爷打赏。”
“公子爷,您曲解了,您是大侠,如何会惊骇。奴家只是想着,如果其别人瞥见了,少不得要来惊扰,明天既是我和爷的好日子,天然不但愿多余的人来打搅。”采雪冒充道。
宋天鸣松开手,对她道:“既然如此,你去取酒菜来,再点一对红蜡烛,老子的洞房花烛要做得像样。”
想学凤雏操琴奏曲,娄天鸣却没有涓滴兴趣,筛了一盏洞庭碧螺春,他只闻了闻便扔开,嚷嚷着让采雪上酒。
那人讽刺道:“想要我抱你就直说。”说罢强行要抱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