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又道:“还是不成粗心,包藏祸心的人很多,妒忌你的人又不止是万花楼里的人,就我们这行,不讲究礼义廉耻,下三滥的手腕到处可见,就算嬷嬷故意保护你,现现在人多心杂,不免有人做些下作的事情。你看春花,在万花楼,只怕想起她的人都少,都会有人在她的胭脂内里下东西,更何况是你。”
“还说没有害她,你明知冬梅偷她脂粉,还用心在她的胭脂内里下毒,冬梅毁容,春花又岂能逃脱干系?”凤雏见她砌词抵赖,更加愤恚难平,“采雪,你实在令我绝望。”
凤雏只微微点头,对她道:“你不要心机太野了,只惦记取玩,既是想去酬神,需求筹办好祭礼,不要怠慢了才好。”
小耗子见她面庞懒懒,似有腻烦之意,只得拜别.
采雪这才慌了,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蜜斯,我知错了,我只是愤恚她一向逼迫春花,盗窃她的脂粉,又听蜜斯提及鱼尾葵果只是让人脸上肿胀,并无大碍。以是想让她吃几天苦头。”
采雪忙取了绢帕递过来,凤雏抹去嫣红,对小耗子道:“大可不必如此担忧,自会有人护我全面。”顺手将那方绢帕弃在一旁。
踏出房门时,忽而又想起来话未说完,接着说道:“嬷嬷过几天去‘燕侯祠’酬神,女人如果不想去,我先和嬷嬷回禀一声。”
采雪如遭五雷轰顶,她跪地膝行,抱紧凤雏的腿,神采哭得煞白,“蜜斯,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遇!”
这里的女人谁都和小耗子打趣三言两语,只要凤雏,常常只淡淡两句,从反面他打趣半句。
凤雏将口脂抹在唇上,细细描了两遍,两片红唇抹得素净欲滴,揽镜自照,发笑道:“我还是分歧适这么浓的妆,拿帕子来。”
“我有叮咛过她不要用这些东西的。”采雪赶紧辩白。
凤雏深深叹了口气,合上双目。采雪见她情意已决,取过一支簪子对着本身的脸,哭喊道:“不就是一张脸吗?我还她就是了!”
小耗子一边厢为凤雏讳饰,一边又暗自猜忌,那天早上,他无定见到采雪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自后院角门悄悄乘船拜别。
见凤雏心境甚好,借话问道:“女人迩来身子可好些?”
凤雏浅浅一笑,“多谢你提示。”微微掩口,采雪会心端来新泡的六安瓜片。
凤雏少有气愤,不由声高,“我来问你,春花何时获咎你,你竟然处心积虑害她。”
凤雏接过茶盅,轻撩茶香细细嗅闻,再观茶汤,轻润入喉。
凤雏听他说‘闻音台’,觉得他瞧出端倪,这些日子里,她经常借着操琴,与杜安深夜私会。
他有些思疑,记得昨夜凤雏没有客,想跟着去瞧个细心,却又被金不换抓了差,只得作罢。
小耗子未敢多看,只侧着脸,偷偷瞧一眼。
小耗子赶紧回绝,“不值甚么的,女人喜好就好。”
小耗子晓得她爱好品茶,也不出声打搅,待她放下茶盏火线才接着道:“这些日子,我见女人每天都去‘闻音台’练琴……”
采雪游移了半晌,毕竟还是摇了点头。
小耗子不敢张扬,只想暗自探查一番,好再做计算。
凤雏翻开放在案台上的锦盒,推到她面前,“我的鱼尾葵果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