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甚么?”她又问道。
秋云只淡淡一笑,“多谢你的美意,皮外伤罢了。”
春花收了纸笔,冬梅重重关上房门,瞥见她黯然的神采,浮出一丝镇静笑意。
金不换推了一把她,“快出来。”又对凤雏道:“你要的就是这个丫头吗?”
桃花见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能成句,不耐烦摆手道,“你不必奉告我了,我才懒得管你学甚么,我只问你一件事,”
恰是寒冬,飘着大雪,采雪冻得瑟瑟颤栗,端着一盆刚烧好的开水在雪地里边走边哭。
“你为甚么衣裳尽湿,端着热水在雪里走?”凤雏问道。
夏月望着秋云远去的身影,冷声道:“燕雀?鸿鹄?这里是青楼,就算是凤凰,也只要这尺寸六合!”
凤雏耐烦听她哭诉完,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我不是仙女,你先去送水吧,水又要冷了。”
“采雪,你实在不必留在我这陪我死。”凤雏咳嗽连连。
“春花,你拿着纸笔在这做甚么?莫非你要学写字不成?”桃花讽刺道。
桃花凑身畴昔,指着冬梅的房门悄声问道:“内里如何样了?”
一把桐油纸伞替她挡住了风雪,她见到了凤雏,一袭乌黑裘袍,虽则年事不大她多少,却有着绰约风韵,樱唇飘着如兰雾气。
桃花嘲笑一声,“这但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就算没毁容,也是连春花都不如,更何况和我比拟。”她抛了个媚眼给金蛋,“金蛋,你说是不是?”
春花拿着托人新买的纸笔,想了又想,还是没敢敲秋云的房门。
秋云泠泠一笑,超出她的身边,淡淡一阵清幽的冷香飘过夏月身畔,“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井底之蛙又岂知天空广袤?”
她当她真是仙女,放下热水盆,跪在雪里,边哭边说:“仙女姐姐,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让玉萝姐姐不要再打我了。”
唯有采雪不肯拜别,凤雏出声撵她,她亦不肯,日日伴随摆布伺奉汤药。
金蛋看着桃花胸口的乌黑干咽了一口,用心装傻:“甚么如何样?”
自那今后,她一向跟在凤雏身边,两人年事仿佛,伴在一起如同姐妹。
凤雏动了怒,将汤药拂到地上,“你为何要留在这里?快些走!”
春花忙藏起纸笔,报以羞赧。
她捧着瓷瓶甜甜一笑:“采雪感谢蜜斯赐名。”
她觉得是仙女来临,呆呆望着她。
直到她闻声了一个声音问她,“你衣服都湿透了。”
第二年,凤雏得了重疾,大夫被人拉拢,断言她得的是感抱病,一言既出,引得世大家人自危,无人敢服侍摆布。
采雪忙得脚不沾地,试了汤药的温度,又找凤雏爱吃的蜜饯帮她送药,未答她言。
夏月面色微沉,哂笑一声:“在这里的人,谁没有悲伤事。”
凤雏放下瓷瓶,松了放手腕,略略点头:“不错,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