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狼桃花 > 第42章 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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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拿着托人新买的纸笔,想了又想,还是没敢敲秋云的房门。

自那今后,她一向跟在凤雏身边,两人年事仿佛,伴在一起如同姐妹。

凤雏耐烦听她哭诉完,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我不是仙女,你先去送水吧,水又要冷了。”

春花忙藏起纸笔,报以羞赧。

“你叫甚么?”她又问道。

她被金不换亲身领到凤雏房外,她站在门外就瞥见纱帘后的凤雏。

一把桐油纸伞替她挡住了风雪,她见到了凤雏,一袭乌黑裘袍,虽则年事不大她多少,却有着绰约风韵,樱唇飘着如兰雾气。

她望着凤雏的身影垂垂消逝在红墙边,像一场梦,冰雪琉璃的园子里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莹白足迹。

“春花,你拿着纸笔在这做甚么?莫非你要学写字不成?”桃花讽刺道。

凤雏站在朱红窗棱旁,一支梅花伸入窗内,晶莹白雪覆在花瓣上,她捧着青花瓷瓶正在汇集雪花。

凤雏紧紧搂着采雪,几欲泪下,“八年了,你是我最亲的人。”

金蛋看着桃花胸口的乌黑干咽了一口,用心装傻:“甚么如何样?”

她捧着瓷瓶甜甜一笑:“采雪感谢蜜斯赐名。”

春花还未答话,冬梅房门翻开了,金蛋从内里走出来。

过了数日,她被奉告走了大运,凤雏要了她去做贴身丫头。

桃花嘲笑一声,“这但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就算没毁容,也是连春花都不如,更何况和我比拟。”她抛了个媚眼给金蛋,“金蛋,你说是不是?”

金蛋干笑一声,眼睛不断在桃花身上刮来刮去,嘴里却说:“两位女人,这不是难堪我吗?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两位女人都是我们这里的红人,何必争个凹凸呢?”

看到春花手里拿着笔墨,嗤笑一声,“学人写字读书?就算你写得再好,在嬷嬷眼里,你给凤雏提鞋都不配。”

秋云泠泠一笑,超出她的身边,淡淡一阵清幽的冷香飘过夏月身畔,“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井底之蛙又岂知天空广袤?”

她摸不准秋云的脾气,看上去很驯良,笑容里却有着拒人千里的冰冷,令人不敢靠近。

“你为甚么衣裳尽湿,端着热水在雪里走?”凤雏问道。

凤雏心头一软,采雪当年刚被卖到万花楼,做小丫头服侍女人们,因为年弱力小,在万花楼备受年事大的女人们凌辱,非打即骂,她每天哭得眼睛红肿,几欲跳河。

虽则只要七岁,她已极有眼色,她忙捧起瓷瓶站在凤雏身边。

桃花见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能成句,不耐烦摆手道,“你不必奉告我了,我才懒得管你学甚么,我只问你一件事,”

凤雏边收雪边道:“你就叫采雪吧。”

秋云只淡淡一笑,“多谢你的美意,皮外伤罢了。”

她的脚下贱血,却毫不在乎,踏入大堂,每踏一步就留下一道血痕,看得春花心惊肉跳,忍不住取下绢帕要为她包扎,“你的脚……”

夏月轻咬银牙,笑得如沐东风,“秋云女人公然有学问,不似我等,只晓得遇伤害则会避开,有伤痛就会医治,而不会有伤不治,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这类事情只要学问过人的人,才会做出如许‘明智’的事。”

“采雪,你实在不必留在我这陪我死。”凤雏咳嗽连连。

桃花见他色迷迷的模样,用力拍了他下,嗲声骂道:“死相,你装甚么,我问你内里阿谁是不是真的毁容了?”未留意说到前面,声音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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