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磐见她面不改色,仿佛真不知情,又道:“远得不说,只说刚才,为何他进你房间轻车熟路,以后你为何俄然打断我们争斗?帮那厮逃窜?”
林磐喟然轻叹,他一向都以为凤雏明艳动听,老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是这青楼楚馆中的俊彦,活得比春花好,却不想也是这般心伤。
凤雏沉默好久,走到妆台前拿起一个锦盒放到林磐面前。
凤雏浅含笑道,“林公子,你忘了当初在老郎会上给我讲的故事了吗?你想劝我识人清楚,不能学碧桐。只是林公子你说,我们这类出世的女人,有多少能够挑选余地?年青仙颜当然好,但是素净明丽能几时?”
许是今早那么高耸的相见,令他倍觉难堪。
林磐眉心一挑,只哦了一声,并不说话。
他看了一眼春花,神采仿佛有所好转,他略略放下心,对冬梅说道:“我明天问你的话,不准对任何人提及。”
林磐微微一惊,他本来就推断出鱼尾葵果毒出自凤雏这边。
我们是为这房间配的,不是这房间配我们。公子说的王谢贵胄,不错,是有很多冲着我来的,但这是青楼,买卖的都是虚情冒充,你许我银两,我许你多少情义,说刺耳些,只是盛放着他们欲望的金漆马桶罢了,一分至心都没有,又谈何其他?”
凤雏淡淡道:“这内里本来放着的是鱼尾葵果,是一种会让人短期毁容的果子。我本来想要用这个,毁了本身的面貌,分开这里。”
林磐瞧了一眼她的神采,取了一锭银子捏在手里递畴昔,冬梅欢乐无尽地伸手去拿,却如何也拿不下来。
她乃至肯毁容自弃,也要分开这里,这份心机和魄力非普通的女子可比。
林磐没出处的一阵严峻,此前所想各种话语,只化作一阵轻风而去。
仿若水晶通透的人儿,阳光透过梧桐叶,落在她葱白的指尖上,如同玉色般通透,只悄悄一拂,便乱了心境。
想来也是,这人间何尝有自甘出错的女子,都是有不得已的苦处罢了。
她倚在窗栏处,伸手抚摩窗外的梧桐树叶,阳光落在她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