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闻言,气消了大半,拿着帕子擦手道:“还是你最晓得疼人,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甚么?跟木头似得!要不我如何说,你们这些人替凤雏提鞋都不配!”
冬梅先声夺人,大声喊道:“这小浪蹄子把她主子的衣服丢了,倒混赖起人来了!”
“我哪晓得她去那里了?”冬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拢了拢狼藉的头发,“你又没给钱让我看着她。”
冬梅气的一阵眩晕,指着隔壁的屋子道:“春花偷了那件大氅!”
她拣了几件后,想起昨夜白羽纱大氅在春花那,便去找春花。
小耗子见状仓猝上前相劝,“两位姑奶奶,别打了。嬷嬷瞥见可不得了。”
世人听了,神采丢脸,本筹算来看采雪出丑,想不到却被骂了,纷繁抱恨分开。
自那后,经常有人笑她,连个清倌都不如。
而一楼背光潮湿的处所则是春花、冬梅这些很少下台面的女人在来客时住,常日里,她们都住在后院的大通铺里。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金不换冷哼一声,接过糖水,饮了一口,“也不想想为甚么。留着脸面给你,别不要脸。”
冬梅见金不换神采严厉,忙大声道:“那件代价令媛的白纱大氅!”
好不轻易轮着做一件新衣,还给夏月送去,夏月竟然还瞧不上。
“嬷嬷,动这么大气做甚么?”凤雏身着玉色刍纱百折裙,徐行从梯板上走下,裙角窸窣,漾起一片玉色,在红色的梯板上如同一片温软的玉,似她的笑,温软却刚毅。
她倒不怕冬梅大闹,只怕到时候,凤雏饶不了她。
而采雪也诬指她偷凤雏的衣裳。
采雪忿然回身,对小耗子道:“凤雏姐姐的大氅不见了,有些人爪子一贯不洁净,你给我细心找找。”
她甚是愤怒,她在万花楼里这么些年,饱受恶气,吃穿用度皆是劣等。
“让嬷嬷来看看!看看这小浪蹄子如何欺负人的!”冬梅大声大喊,引得一众姐妹纷繁前来看热烈。
传闻此大氅乃是在外洋女王国进贡的贡品,入水不湿。又是极少的红色鸟羽,在中原令媛难求,极显矜贵。
冬梅气极,翻着白眼道:“采雪用心歪曲我,嬷嬷莫非不管吗?”
昔日有寻芳客见到凤雏,惊为天人,连声叹道:“此衣只要此女堪配。”便将随身照顾的白羽纱大氅送赠。
这件大氅令无数人羡煞,那年的花魁大赛上,凤雏身披羽纱大氅,站在高楼上,如同傲然矗立的鸾凤,全部秦淮河为之失容。
她气急,一脚踹在冬梅的门上。
小耗子被踹门声吵醒,见采雪怒不成遏在踢冬梅的门,忙上前劝说道:“女人细心踢疼了脚。”
这件白羽纱大氅是凤雏的敬爱之物,选白鸟的羽毛纺成线,鱼油染就,金线织成,轻软和缓,非常金贵可贵。
金不换精力一震,神采大变,直奔两人跟前,揪着采雪问道:“大氅丢了?你个小浪蹄子,你竟然把这么贵的大氅丢了!你如何不把本身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