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剑道瓶颈不破,扳连他的内功修行也举步维艰起来,在畴昔的一年来,昭衍历经数变,闯荡存亡关不知凡几,却始终没有寸进。
第一次是客岁栖凰山之变时江烟萝对他阳奉阴违,萧正则向来不会给人第三次机遇。
萧正则睨她一眼,倒是没有踌躇,将伤手递了畴昔。
这是昭衍第一次亲眼目睹江烟萝发挥蛊术。
萧正则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提此事,转而道:“清和郡主缠绵病榻已有月余,再担搁下去只怕不妙,你畴昔看看吧。”
六年来,昭衍穷经心力学成了前二者,可最后也最首要的剑心,他始终不得开悟,仿佛冥冥当中有一层纱笼在面前,那座山清楚就在天涯之间,可他看得恍惚,触碰不得。
昭衍心下并无不测,闻言与江烟萝互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回身而去,演武场内便只剩下了他与萧正则二人。
他已将知名剑从掌中拔出,剑刃虽细,倒是锋利无匹,只一下就将他的掌骨洞穿,伤口四周连烂肉碎骨也无,倒便利了萧正则拔剑,此时他将剑上的血擦净了,直接递回给昭衍。
沉声一喝,萧正则不惊反喜,他现在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便将双手一拍,右掌擎天横举,左拳轰地下震,澎湃浑厚的真气倏然外放,仿佛苍穹破洞,奔涌出九霄风雷,煌煌天威聚于一身,顷刻冲得人不敢逼视。
昭衍似有所悟,又仿佛甚么也没抓住,他此次不再火急地想要堪破甚么,反而平复了心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萧正则,俄然有些想笑。
千钧一发之际,萧正则身在半空无处退避,“参商”又如飞虹流星,快过天下任何招式,他所能做的,只剩下抬手抵挡在喉前。
一点血痕涌出嘴角,昭衍旋身避开仗炭,踉跄两步落在了演武场一角,江烟萝亦飘然飞下,伸手托住了他兀自颤抖的右臂。
未几时,他带昭衍绕回正堂,此时大门已开,四周保护皆已就位,门前摆布站着八道人影,当中一人臂绣黄风,腰佩“风”字令牌,明显是惊风楼的直属暗卫。
对峙半晌,萧正则收起了那股择人而噬的可骇气势,对江烟萝冷声道:“第二次了。”
当下是彼苍白日,却有流星一闪而逝。
在出剑之前,昭衍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刻,他乃至算出了那一剑到手的胜算不到五成,可他毕竟不能心如铁石,劈面对那千载难逢的机遇时,打动压过了明智,他想要罢休一搏。
一时候,昭衍心口那团血纹好似活了过来,跟着心跳用力和呼吸变奏,一下一下起伏明灭,诡异又明丽。
但不管如何,当昭衍用出了“参商”,这一战就不但是参议了。
萧正则俄然屏住了呼吸。
江烟萝抿唇笑道:“瞧您说的,我若在这般年事就踏入尽头,人生岂不是也到头了?”
“我不善与人打趣。”
蓦地间,他明白了姑射一脉传承百年不断的底子,也晓得了殷无济那晚的摆布难堪。
颠末蛊虫医治,萧正则手上的伤口已经合拢,他随便扯了条白布包扎手掌,将挂在兵器架上的衣袍披回身上,对昭衍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