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费事事不但很多,还不小。
栖凰山如此等闲便被攻破,方怀远身故此劫,无疑申明他终是放弃了那条最过火的路。
细细算来,自云岭一别后,两人不过一年未见,王鼎长途驰驱不免描述蕉萃,不过他眉宇间神采还是,更多三分沉着之色,反倒是昭衍瞧着统统仍旧,但许是今晚才大开了杀戒,一身冷意未散,谈笑间总有粉饰不住的煞气透暴露来,在这暗淡灯火的映照下,竟给人一种恶鬼附身了的错觉。
发觉王鼎绷紧的身躯仍未放松,昭衍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笑容也不由淡了些,正要开口说些甚么和缓蔼氛,王鼎却先一步回过神来,点头道:“实在认不得了,还请小山主恕鄙人一时眼拙。”
若换了十八年前的大靖,乘风而起上九天也未可知,可现在风雨飘摇,就算真的飞上了天,转眼就要被五雷轰顶。
“栖凰山被剿次月,由海天帮出面主持号令,白道十四门派在仙留城的醉仙楼停止了一场共议,主如果为了推举新任武林盟主,尽快停歇乱局。”王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集会半途生变,望舒门的谢掌门以一票对十三票,公开反对海天帮江帮主成为武林盟主,并在构和分裂后当场宣布举派退出武林盟,乃至……立下了‘有生之年不复归’这等重誓。”
“她是我小姑姑,家师的亲妹。”
“太快了,也太轻易了。”昭衍语气淡淡,“栖凰山是武林盟总舵,方家两代民气血运营下来,明面上的气力只是冰山一角,再有平南王府那边的根系在,倘若方盟主故意尽力抵当,即便是听雨阁、补天宗两边合力,亦不成能在短短几日之间攻破栖凰山,过后影响也当不止于江湖以内。”
果不其然,王鼎很快将刚才那道人影抛到了脑后,被昭衍不着陈迹地引走了话头,待两人到达了昭衍的住处,只见这里是座一进小院,伙夫得了昭衍的叮咛,已在院中备好了吊锅羊肉和烤羊腿,石桌上的小炉还温着酒。
王鼎不疑有他,恨恨隧道:“冯老狗好事做尽,一家亲眷长幼都被朝廷砍了个洁净,他这祸首祸首反倒逃过一劫,若让我再见到他,定要一掌送其下地府去!”
昭衍不置可否隧道:“可我传闻,谢掌门并未拿出真凭实据来。”
“你……”昭衍循着王鼎的目光落处一看,只见一道柔弱白影躲在梅树后,正朝本身这边偷看,猝不及防下与他们目光相对,忙是转过身去,乌黑狐裘在风中一绕,不甚矫捷地跑开了。
王鼎用心叫苦道:“倘若你饿肚两三日,每天餐风饮露,莫说目炫,怕是心也花了。”
可惜报仇心切的人,终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王鼎怔然不语,定定看着他。
昭衍对此不觉半分不测,点明道:“他就没想过云岭的事儿能捂住,反而以为这是一个捅破窗户纸的好机遇,以此倒逼王爷尽快起事。”
昭衍点了点头,领着他抄近道朝本身的住处走去,竟是再无话说,直到王鼎忽地立足,扭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步寒英在经常居孤鸾峰顶,无人胆敢等闲袭扰寒山,昭衍却不能与之相较,是故他的居处就在这中间处,非论寒山任何一方传来异动,他都能及时获得通报并动手安排应对。
“方盟主如许的民气如顽石,即便局势大定,他也不会等闲窜改主张,除非他有了别的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