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浪淘沙 > 第二百三十五章·蛇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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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谨慎翼翼地夹着他的舌头,细心为陈敏清洁净污血,这才从药箱里拿出药瓶来,正要往伤处敷药,旁侧冷不丁伸来一柄折扇,用力压住了他的腕子。

兰姑幽幽道:“一旦东窗事发,建王父子大难临头,你跟你的主子也落不得好。”

杜允之从他手里取过药瓶,反复道:“这是甚么?”

杜允之的确看不刮风尘女子,可在他盯上陈敏那天,与其相好的鸳鸯也不会被他等闲放过,早就命人查了她的老底,而据谍报来看,她就是留香院从小买出去的人,因为生得花容傲骨,被老鸨子从小调教,过往各种皆有迹可循,底子不成能学得如许一身本领。

“兰临时慢起火,主子他是诚恳与玉楼主合作,绝无过河拆桥之意。”鸳鸯赶紧道,“明天是乌勒国尊奉的天神诞日,使臣郞铎将在安乐坊设长生宴,很多外使和达官权贵都接到了请柬,听雨阁必然派人暗中盯梢,届时只要巧做安排——”

狱卒对陈敏动了针刑,不扎指尖,专攻穴道和骨节,牛毛细针连根没入,只消内力一催,就能让人剧痛奇痒,恰好无伤性命,是以一夜刑讯下来,陈敏身上最重的伤还是他本身咬出来的。

屋里寂静了半晌,杜允之没有翻开瓦片向下窥测,杀气却仿佛从裂缝间满溢了出来,令他下认识地屏住了呼吸。

屋里再没了扳谈声,房门倏然翻开,杜允之看到一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公然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打扮平常,边幅平平,走起路来不惊轻尘,可见是个不凡的练家子。

即便被刑具折磨得死去活来,陈敏也绝口不提本身是如何得知萧太后“病重”本相的,乃至在拷问中诡计他杀。

鸳鸯强笑道:“事已至此,别无挑选。”

她抬手在粉颈上悄悄一划,又把满盏茶水倒进另一只空杯里,统统尽在不言中。

调侃声声入耳,藏在床下的杜允之心中愤怒之余,背后又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是别无挑选,只是这个别例对你们最无益。”兰姑目光森然地看着她,“眼下我们楼主卖力鸿胪寺那边,建王父子如有个好歹,你们大可高枕无忧,我等闹不好就要陪葬了。”

一念及此,杜允之忍不住回想起陈敏被抓的委曲,当时是他先一步发明了陈敏私通郞铎的环境,遂将之上报给玉无瑕试图将功补过,玉无瑕也没有怠慢,马上命令留香院里的暗桩脱手,而此人恰好是兰姑之女。

那女人冷冷道:“药落在他手里了?”

“小人明白,小人毫不敢多说半句,死也不说……”

鸳鸯脸上闪现喜色,她用力一掐掌心,低声道:“主子的意义是,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永绝后患。”

“真是让人猜想不到,这桩案子重新至尾都是贼喊捉贼,难怪调查起来举步维艰呢。”他斜睨着鸳鸯,“你究竟是谁?”

“毕竟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未几时,盛装打扮的鸳鸯便依偎着兰姑走进房间,杜允之听着关门落锁的声音,又透过床脚裂缝谨慎窥测,肯定出去的只要她二人,眉头顿时皱得更紧——哪怕穿上了男人的衣帽,兰姑也是个实打实的妇人,连女儿都快二八韶华,自不成能来青楼狎妓,而是来见人的。

虽是天气已晚,但女人逛青楼不免惹人重视,兰姑往裁缝店走了一趟,转眼就乔装为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商贾,给老鸨子塞了张银票,开口点了头牌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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