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殷令仪的声音传了出去:“清和遵旨。”
所谓丁忧,指的是父母身后后代应遵循礼法守孝三年,在任者亦得去官离职。至于三年守孝期满后,官员也不必然能够复职,还得看君王之意和吏部任命。
丧祝大声道:“未时到!”
侍卫小声提示道:“陛下,内里还等着呢。”
“臣,谢陛下恩情。”
既无外人在场,永安帝也不再装模作样,教唆侍卫道:“你畴昔摸两下子,就算代朕尽情意了。”
老侯爷萧胜云瘫痪多年,这具“尸身”倒是行走天然,只见其来到永安帝面前,口里收回降落的声音,清楚是个丁壮男人,说的并非汉话,而是乌勒语。
但是,萧正风没有发作,估摸着时候快到了,他抬步走向永安帝,恭恭敬敬隧道:“本日,陛下素服临吊,臣感激涕零。”
永安帝听不明白,挟持他的刺客倒是听懂了。
一把匕首刺穿锦被,将侍卫的手掌从中贯穿,他来不及拔刀,更未能出声示警,那躺在床上的“尸身”便翻身而起,将侍卫反压下去,匕首顺势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顿时飞溅到垂落的白幡上!
“尸身”明显听得懂汉话,当即面露忧色,可不等永安帝松口气,颈上便传来刺痛,竟是匕首划破了皮肉,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儿,固然很浅,但明显将永安帝吓得不清,衣袍下的身躯抖似筛糠。
火盆里的纸钱尚未燃烧殆尽,灵位下的萧正风已重新冷到了脚。
可没等贰心中大石落地,耳中就炸开了一道轰隆——
这句话带给了永安帝些许底气,他咬紧牙关道:“你既然晓得,就该晓得此举不啻……”
发觉到萧正则的目光,殷令仪转过甚来,对他悄悄点头。
这话说得涣散至极,全不似一国之君应有的模样,在场几位大臣都忍不住皱了下眉,殷令仪更是轻咳了两声,脸颊上那点病态酡红也减退很多,闪现出几分青红色来,幸亏她身边那名婢女实在机警,一手递上巾帕,一手重拍她的背脊帮手顺气。
灵堂内寂静了半晌。
“老残废的尸身有甚么好摸的?”
房门回声被人从外推开,一截素锦裙闲逛过门槛,模糊暴露半只白缎宫鞋。
“快,给朕取丹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