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父瘫痪今后,萧正风除了不能袭爵,已经是庆安侯府实际上的仆人,即便遭遇大变,在这侯府内仍无人能超出他去,是乃至今没有哪个下人敢到萧胜云面前嚼舌根。眼下,他亲口将克日来产生的事情一一道出,萧胜云越听越是面庞扭曲,倘若他还能行动自主,恐怕已经拍案而起。
萧正风感觉这簪子有些眼熟,对着烛光看了半晌,发明簪首那朵兰花背面刻了个“妤”字,簪身有两处断裂,又被人巧手补好,不细心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想来,恐怕这簪子本就是紫青一对,乃先代侯夫人与其兄长统统,后者战死疆场后,两支玉簪都到了她手里,而她有两个儿子,不肯厚此薄彼,干脆将两支簪子都给了女儿。
萧正风浑身一震,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未言之意,当即神情大变,惊诧道:“那场宴会是……”
哪怕到了本日,萧正风仍然不将陈朔这等任人差遣的虎伥放在眼里,他压下翻涌荡漾的心境,强忍着内伤之痛,气势凌厉一如畴前,不肯在外人面前落了下风。
萧正则想来是明白本相的,可他没有当场发作,将那婢女从藤鞭下救走,直到几个月后萧正风也进了骁骑营,他在校场上光亮正大地打断了萧正风两根肋骨,回家后自领三十鞭也不皱一下眉头。
他这平生,除却盘跚学步的幼年,从未有过如此不堪之时。
金饰匣被他藏在怀里,如有寒意源源不竭地从中逸散,冻得他不住颤抖,本就绵软有力的腿愈发使不上劲,好几次差点跌倒在地。
萧正则脱手极狠,说是废他武功,便连一星半点的内力也不给他留下,现在萧正风丹田被破,手足筋脉、行气要穴亦受损不轻,莫说挥拳动脚,连走路都举步维艰。
闻言,昏昏欲睡的男人眼皮动了动,抬眸朝他看来,身躯蓦地一僵,想要伸手抓住他,倒是故意有力,几乎从轮椅上翻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