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命。”
“倒是没有。”那妇人的神采有些难堪,“那天下雨,他撑着伞没出去,我将针线包递畴当年看到他左手衣袖是破开的,猜想要补缀衣服……是我爹,当时他就坐在门口,等人走了今后吓得不轻,非说那客人手上有伤,还流了很多血。”
萧正则点头发笑,方才那一掌打出如入泥中,明显是昭衍及时用温和精纯的太一元气将他的掌力包裹了起来,真正打在其身上的力道不过十之二三,清楚是要借机拉开间隔。
萧正则倏然睁大了眼,他的一掌一爪,竟同时落了空!
兰姑眉头舒展,举步迈过门槛,只见一抹白水倩影倚在柜台前,正温声细语地同一个梳着堕马髻的妇人说话。
这话兰姑没说出口,她干了多年谍报刺探的活计,已经嗅到了某种伤害气味。
本来如此。
昭衍曾在谢青棠手里吃过“隔山打牛”的亏,也用透劲在武林大会上破了他的金刚不坏之身,可若将谢青棠与萧正则比拟,实是萤火之于皓月。即使昭衍有所防备,掌力落在伞面上时他也避无可避,只得提起十成内劲与他隔伞对拼,只听骨节爆响声同时在两边响起,萧正则单脚深陷空中,昭衍倒是向后倒飞了出去。
但是凡事没有如果,萧正则也不会犯两次一样的错。
庆安侯府门前新添了一重白幡。
萧正则亲眼看到了长剑离手,却没看到剑在何时重回昭衍手中,更没看到这一剑怎会从本身身后刺出。
江烟萝唇边和顺似水的笑垂垂淡了下去,兰姑无端感觉有些冷,身后的探子更不敢出声。
这便同去了演武场。
火雷之下死伤无数,可既没找到玉无瑕的尸身,任何人都不敢当她死了。初二当晚,都城四周戒严,安然坊更是每日都能拖出数具尸身,都是玉无瑕在惊风楼里汲引的忠心部属,兰姑将这些人列了个名单,亲身领命把他们一个个抓返来拷问,有的受不住酷刑,有的抵死不肯松口。
“你畏寒?”萧正则恰好从屋里走出来,高低打量了他一番,“神采怎的如许丢脸?”
“针线除了补缀衣裳,还能缝甚么?”
“她伤得不轻,又中了毒,即便设法解了,短时候内也逃不出都城,定是被人藏起来了。”萧正则道,“凡与玉无瑕有交集的人,都被兰姑列在了名单上,你们这两日四周抓人搜索,还是没能找着她,莫非此人是上天上天了?”
“我感觉,‘无常’就很不错。”
萧正则这厢亦然。
出了如许大的事,听雨阁实在难逃渎职罪恶,朝堂上本就有很多大臣对帝后重用鹰犬颇多微词,十多年来从不缺上请裁撤之声,现在哪肯等闲放过?何况,郞铎一个本国使臣在京中势单力薄,他能做下此等骇人听闻的大案,必定勾搭了内鬼作怪,其人已在狱中招认,但因不知玉无瑕在这场局里扮演的角色,遂将陈朔、萧正风乃至秋娘三人都卖了个彻完整底。
“认定谈不上,只是易地而处,倘若我有锁骨菩萨那一手绝技,既然逃出了重围,就不会傻到往套里钻。”昭衍道,“她在听雨阁待了六年,为这一日也筹办了六年,除非你将都城每个活人的脸皮都扒下来,不然是别想找到她了。”
话音未落,萧正则眼中即见寒光乍现,昭衍身法之快实是罕见人及,解缆、拔剑、出锋只在一刹时,目光所及便是剑锋所至,疾刺萧正则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