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大,雪更急,火势也更烈。
冷风从破洞口吼怒灌入,傅渊渟的长鞭灌满内力,如同利剑般直刺向前,缠绕住玉无瑕的匕首,两方角力互不让步,剩下五人对视一眼,齐齐拔刀扑上,劲风劈面如割,足可见工夫!
傅渊渟一手执鞭,一手掸了掸衣角火星,炸毁飞仙楼如许大的火势也只烧毁了他一片衣摆罢了。
“无瑕,你退步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神采皆丢脸至极。
哪怕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他也不喜好喝煨热的酒,总感觉酒水热过以后变了味道,哪怕芬芳浓香也少了本劲。
一门之隔的廊道上,八道身影悄无声气地靠近,五人守窗,三人近门,足下不惊尘,呼吸静无声,如同八只索命孤魂。
右手握鞭,左手上举托天,于剑锋落下顷刻屈指成爪锁住剑刃,他仅凭一只肉掌便接下千钧之力!
“我的耐烦告罄了。”他厌倦地看着这些人,目光终究落在越众而出的方怀远身上,“方盟主,尽你平生所能,让我欢畅一些吧。”
“魔头休走!”
傅渊渟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魔头,靠的向来不是一条鞭子,《截天功》也不是倚仗外物的武功。
这壶红缨血,是一个信号。
众目睽睽下,一道身影飞出了火海。
傅渊渟抹去鞭上余血,背后烈火如残阳,他站在船面上昂首望去,看向掷出那一剑的白衣人。
红缨血是大靖驰名的烈酒,只在北疆一家百大哥酒坊才有,每年出产大多酬了英豪将士,剩下少数流往各方,它既冷又烈,入喉如吞饮血刀,并不受时人欢迎,却令傅渊渟爱好得紧。
“是你的至心话?”
何如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来人很多,可惜没一个顶用的。”他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嘲笑,竟是不成一世的狂傲,“都说后浪推前浪,可我看这中原武林一代不如一代,连那江河湖海里的小鱼小虾也不如了。”
一抖手,鞭身似毒龙狂舞,将收势不及的方怀远抛了起来,如同流星飞逝般砸向烈火熊熊的飞仙楼!
站在船面上的一名男人眼疾手快,当即开弓如满月,三箭连珠破空而去,那人只勉强避过第一箭,下一刻便被洞穿身躯,如同折翼飞鸟从天陨落,倒在船面上时已是不活。
她笑靥如花,语气也和顺缠绵,不似存亡对决,倒像是缠绵悱恻的呢喃。
傅渊渟眼角余光被寒芒刺痛,想也不想侧身闪躲,倒叫方怀远给本身做抵挡,但是玉无瑕出刀收发自如,刀锋与重剑相接顷刻翻身掠过甚顶,同方怀远一前一后围住傅渊渟,刀剑联手如左膀右臂,清楚是第一次合作,却在玉无瑕精准奇妙的步步算计下奇诡且稳,竟压下了玄蛇鞭势,将傅渊渟逼入险境。
倾酒入杯,收回一声动听轻鸣,这酒液竟是晶莹剔透的红色,在烛火映照下恍若流血朱殷,傅渊渟见着便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嗅闻半晌,笑道:“红缨血!”
他目光极准,傅渊渟一手玄蛇鞭矫若游龙,发挥开来少有人能近其身周三尺,可也是以有了缺点,便是一旦被人近身,长鞭回转不及!
本来被方怀远决计缩小的战圈重新拉开,刚才病笃挣扎的玄蛇鞭刹时灵动,方怀远飞身而退,长鞭破空紧追,于间不容发之际缠住了重剑,傅渊渟这回未与他角力,反而紧握鞭梢旋身欺近,眨眼间到了方怀远面前, 左手提掌击向他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