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是盘算主张要与傅渊渟贴身近战,迫使玄蛇鞭发挥不开,这也是他独一的胜算地点!
傅渊渟终究暴露了来到绛城后的第一个至心笑容:“寒英,好久不见,你带酒了吗?”
冷风从破洞口吼怒灌入,傅渊渟的长鞭灌满内力,如同利剑般直刺向前,缠绕住玉无瑕的匕首,两方角力互不让步,剩下五人对视一眼,齐齐拔刀扑上,劲风劈面如割,足可见工夫!
众目睽睽下,一道身影飞出了火海。
他晓得本身躲不过这一剑,也没想要躲。
这厢一剑起,那厢一刀落,一者厚重一者轻灵,倒是合了刚柔并济之势,傅渊渟连卸了十八招,本来运转流利的内息竟生迟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玉无瑕每一刀都埋没截天阴劲为方怀远助力,刚好打在他运气转功的紧急关头,接连十八招阴阳相冲,经脉已伤十八处!
哪怕有玉无瑕压阵,仅凭这几小我想要获得傅渊渟性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你为甚么还要脱手?”
话音未落,玄蛇鞭横扫而出,如同蛟龙出海,顷刻间排浪翻江,四周门窗都在这一鞭下支离破裂,不管是屋里的玉无瑕,亦或者门外七人,皆在瞬息以内闪身遁藏,却仍有一人行动不及,鞭头长了眼睛般兜转而去,电光火石间穿过乱飞碎木,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
一刹时,傅渊渟面上似有红光闪过,恰是功力运转极致、气血上冲之相,他变爪为指在剑上一拍,人就滑出丈许外,方怀远顺势扬起剑锋,连人带剑在半空一个轮转,如同流水风车,转眼间又欺近傅渊渟,一剑斩腰际,一拳轰面门。
方怀远没有回话,那最后一个“宗”字才刚出口,远在五丈开外的他已经到了傅渊渟上空,没人看清他的剑何时出鞘,只见他翻身倒悬,头下脚上,剑尖如落雷劈向傅渊渟头顶!
可堂堂武林盟主,岂是给他作弄逗乐的丑角?
“这是浓娘的至心话。”
傅渊渟看着地上那张面具,五官表面栩栩如生,恍若伊人尚在,不幸浓娘跟从他三十余年,历经变故不改忠心,临到头来就只剩下了这张脸皮,连哑忍至死的情意都得借旁人之口传达。
子时三刻已到,傅渊渟的一壶酒还未饮尽。
知己知彼,果然无往倒霉。
傅渊渟闲逛着酒壶,估摸着将近见底,他也不急着喝了,带着微醺酒气只手撑头,眼睛半睁半阖,状似小憩。
傅渊渟把玩着酒水盈盈的杯子,脸上笑容未收,声音也可贵和顺:“做下这些筹办,费了很多工夫吧?”
倾酒入杯,收回一声动听轻鸣,这酒液竟是晶莹剔透的红色,在烛火映照下恍若流血朱殷,傅渊渟见着便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嗅闻半晌,笑道:“红缨血!”
那火势已经远胜方才,木板房梁哀鸣坍塌,如果一个大活人被甩出来,就算不死也要半残!
这声爆响如同烟花讯号,当玉无瑕落在摇摇欲坠的桅杆上往下望去,船舷船面都站满了人,听雨阁早已在飞仙楼多到处所埋下火雷,船体又多木质,三颗轰隆弹只是引子,火势很快伸展到一楼,昔日飞仙化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