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不好,冯墨生一把抓住来人手臂,腰身发力一转一抛,直将人往石柱上撞去,同时手脚齐出,上推肘节下压膝弯,势要让对方筋断骨折。
这一砸,来人在上,冯墨生鄙人,后背重重撞在凹凸不平的乱石堆上,五脏六腑都颤了颤,一口血当即喷出,压在他身上的人又是向左一翻,连带冯墨生整条左臂也被拉拽向后,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是手臂骨被生生掰折的声音!
这穷山恶水间莫说人迹,连飞禽走兽也少见到,昭衍不再担忧闹大了动静,表示鉴慧解了冯墨生的穴道,怕这老狐狸扛不住,还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喂给他吃。
“那你呢?”冯墨生嘲笑连连,“你不也是她手底下的狗?你觉得她跟萧正风有何辨别?昭衍,比及你们合作幻灭的那一日,你将惨过老夫本日千倍万倍!”
“蒲月廿九,我恰是从这里进入县城的。”昭衍瞥了一眼神采丢脸的冯墨生,似笑非笑,“没错,我提早一日潜入城中,只是未曾上空中行走,先把地下的弯弯绕绕摸了个清楚,肯定听雨阁没有在这些处所布设暗哨,这才清算洁净,第二天再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毕竟,来别人的地盘上搅风搅雨,哪能不先找好退路呢?”
他有一张好皮相,笑起来时格外都雅,哪怕在这阴冷的暗渠下也让人顿觉如沐东风,可惜这股风吹到冯墨生内心,没有让他感遭到半分暖意,只要砭骨的冰寒,乃至于打了个寒噤。
话没说完,从他嘴里收回的声音高耸地变成惨叫,鉴慧吃了一惊,赶紧转头看来,却见昭衍一只脚落在了冯墨生的胸膛上,劲力微吐,肋骨回声断裂。
在昭衍说出这一番话后,本已认命的冯墨生如遭雷击,旋即冒死挣扎起来,他眼中充满血丝,像一条发疯的蠕虫,这杀人不眨眼的恶贼竟然涕泗横流,嘶声道:“不、不!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啊!他们甚么也不晓得,我、我幺儿还没满十岁,放过他们!放过他们!”
一个平南王女,一个寒山传人,他们二人代表了西川和关外两股权势,哪怕明知此中有诈,冯墨生跟萧正风也不成能听任机遇溜走,在没法兼顾的环境下,他们只好分头行动,如此一来,密切无间的雷电两部也就有了能让人趁虚而入的空地。
云岭山这一盘棋局,本来是个必定的死局。
“你,你!”
鉴慧自幼削发,所练乃是固本培元的孺子功,多年来阳关舒展表里兼修,力求做到每一步都稳打稳扎,以此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只是他还年青,尚未修至大美满境地,这两日来耗费过量,救出冯墨生后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受激之下仓促脱手,诸多马脚都透暴露来,未曾猜想冯墨生另有留力,一时不察竟被他欺近,再想摆脱已是迟了。
冯墨生疼得满头是汗,好不轻易熬过了那股剧痛,强撑着看了畴昔,只见昭衍倚壁而立,面色青白如鬼,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赤色,浑身高低只要一样东西是红的,那便是他血迹班驳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