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衍垂下眼,不知想到了甚么,轻笑道:“天意民气,现在哪能说得准呢?方盟主,我这两个要求应当不难,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咏雩和江烟萝的婚事眼看是不成了,两家的盟约若想要维系下去,就只剩下传承一起可走,毕竟这世道最重“六合君亲师”,一旦江平潮成为了武林盟少主,他与方怀远就有师徒之名,方、江两家的谋算便可持续推行下去。
“我收回先前那句话,你可比当年的步寒英强上太多了。”方怀远抚掌而笑,“以你的武功和城府,这一届大会的魁首当之无愧。”
“因为打从一开端,方、江两家就已达成和谈,不会答应魁首人选花落别家。”
“轰——”
方怀远悄悄点头,语气安静隧道:“年青民气高气傲,他不必晓得。”
昭衍:“……”
“年纪不大,野心不小。”方怀远嘲笑一声,“且非论你出身关外,一旦此事落定,江平潮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盟主,你留在武林盟顶多成为他的部属,莫非还想越俎代庖不成?”
“你若能办成此事,承诺你也无妨。”方怀远站起家来,朝林氏地点的方向走去,“黑道那三人不容小觑,萧正风他们也不是瞎子,把稳落人话柄。”
饶是方怀远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没想到如此年青的后生竟会如此行险,他刚要变招转向,却发明手中之剑竟然转动不得,昭衍的五根指头就像五道铁钩,死死抓住了巨阙剑,但见他脚下一错,全部后背都靠在了方怀远左臂上,巨阙剑锋堪堪与其擦身而过。
或许从十五年前开端,这对父子就已经无话可说了。
可昭衍细细想来,方怀远本日做的每一件事看似与方咏雩无关,实则都是为了他。
方怀远目光一凝,意味不明地问道:“寒山弟子筹办重回中原武林?”
方怀远的笑声戛但是止,他深深地看着昭衍,半晌才道:“何出此言?”
缠斗了数十个汇合,昭衍剑势已尽,不得不主动收剑退避,方怀远哪肯就此放他逃脱,出脚抢攻昭衍下盘,同时巨阙剑一抬一撞,昭衍只觉到手臂一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知名剑当即被击飞出去,巨阙剑顺势欺近,重重压在他左边肩膀上,剑锋离颈脉不过半寸之遥!
当日方咏雩在众目睽睽下使出了截天阳劲,各路豪杰豪杰有目共睹,恐怕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事情闹到这个境地,就算他终究捡回了性命,与江烟萝的婚事也是成不了了。
方怀远微微皱眉:“不知令师何意?”
昭衍笑了一下,道:“师父他白叟家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小虫子在他身上撕咬,他是不痛不痒,更不屑于碾死一条虫。”
“我本来觉得,步寒英那样清正守礼的性子,如何也该教出一个……你可真让我出乎料想。”方怀远似笑非笑地看向昭衍,言尽于此而意无穷。
沉默很久,方怀远终是苦笑,他看向天涯如血的残阳,叹道:“可惜我做好了统统筹办,唯独没想到……打算会毁在咏雩身上。”
下一刻,方怀远臂上一轻,昭衍竟是转到了他身后,趁着巨阙剑出招空当,一手擒龙控住方怀远左肩,一手自方怀远右臂腋下探出,敏捷抓住知名剑迫开桎梏,掉转剑锋朝方怀远当胸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