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梅长苏一怔,但想来问那家院也问不出甚么来,便也起家换衣,随大师一起来到前厅。
“陛下深恩厚义,不要说霓凰感涕在心,就是家父在泉下,也必定深感皇恩难报。”霓凰郡主统理云南多年,天然不是仅仅靠着一腔豪烈,连这一句普浅显通的谢恩之言,都被她说的极是竭诚动听。
景宁公主秀眉舒展,额前阴云沉沉,面色极是郁郁,行罢朝见之礼后,闷闷地回道:“女儿过来的路中,见到一只乌黑的长毛猫,随后追逐,就误了时候。”
第一眼看去,此人容颜清秀,气质超脱,举止毫无羞缩之态,难怪郡主中意。
知他行动顺利,梅长苏心头微松,但面上还是分毫不露,安然坐着。少顷,黄门官传报景宁公主到,梁帝暴露笑容,待小女儿出去后当即问道:“宁儿,你明天闹着要来参宴,如何本日来迟啊?”
第二天一早,便有穆王府的车马来接,更加映证了世人的猜测。几个贵公子虽说身份显赫,但皇宫毕竟不是菜市场,不能想陪着一起去就一起去的,以是固然担忧的担忧,猎奇的猎奇,但毕竟还是只要梅长苏一人单独上车,还顺手把一件差事丢给了萧景睿――照顾飞流。
梅长苏回身一见,公然是靖王萧景琰大踏步走了过来,两人目光略一打仗,便相互滑开。
车行至宫城外,换了青罗小轿,梅长苏自发心神有些荡漾,仓猝闭目凝神,规复灵台腐败。入了正仪门,下轿步行,看线路,应是去武英殿。刚到殿角下,刚好碰到另一队人从侧廊转出。
靖王不是多言之人,只客气了一句,便冷静立住了脚步。
这几个都是见惯了圣旨的,并不张慌,纷繁起家,先与梅长苏道别。
当中的少年,团龙王袍,丰神如玉,描述略有稚嫩却不失豪气,很远就盯着梅长苏上高低下地看,满目猎奇,见他回视过来,当即绽出一抹笑容,神采非常和睦,宛然小舅子第一次见新姐夫,让梅长苏哭笑不得,可转眼瞥见霓凰郡主促狭的笑意,便知这位南境女帅必然是用心的。
言豫津捧着胸口,幽怨隧道:“景睿,你现在算找着撑腰的人了,今后有苏兄护着,再想欺负你可就不轻易了……”
立于厅前的寺人手中并没有拿着圣旨,只是等大师都跪下施礼后,一甩拂栉尖声道:“圣上口谕,召苏哲明日早朝掉队宫面圣,钦此。”
梅长苏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男人伟岸英朗,模糊有龙虎气势,女子英姿勃勃,仿若烈羽彩凤,不由眼神微凝,心头一动。
谢玉固然一愣,但想到江左梅郎的赫赫才名,倒也没甚么好大惊小怪的,当下心中豁然,略略尽礼,也就回后院了。
梁帝目露慈爱之色,道:“朕又何尝舍得你这般风霜劳苦?此番青儿已承爵,只要再为你择一佳婿,朕就放心了。”
“草民遵旨。”
“你就别闹了,”萧景睿推他一把,“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充数的,为了替郡主多过滤些不敷格的人罢了。”
殿内顿时一静,大师依礼站好,梅长苏却步退至角落处,等那道黄袍身影在殿上正位落坐后,方跟着世人一起行山呼之礼。
梅长苏明白他的意义,淡淡道:“苏某无才,唯有一点眼力受人错爱。前日蒙霓凰郡主相邀,为她主持文试,我想陛下见召,多数就是为了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