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和傅云英到正院的时候,祖孙俩一边吃粥一边说私房话,有说有笑的。柳木新月桌上一锅八宝粥,一盅米酒酿猪蹄,一大盘正色香煎馒头,五样小菜:一碟白腐乳,一碟风干酱瓜,一碟切开的高邮腌蛋,蛋黄油汪汪的,一碟开胃的蜜汁腌萝卜,并一大盘香糟鸭掌。
“哪有你这么说本身女儿的?”傅四老爷抬手放下床帐,“黄州县的好儿郎多的是,月姐还小,渐渐挑就是了,不急。”
卢氏嗤笑,“英姐瞧着不言不语的,我只当她和月姐一样是闷葫芦,没想到她还挺有本领。”
韩氏见了金手镯,眼睛都直了,翻箱倒柜找带锁扣的匣子,啧啧道:“这是好东西,我就瞥见卫所千户家的太太戴过,娘帮你收起来,留着给你当嫁奁,弄丢了娘得心疼死。”
傅云英摇点头。群牧所周遭十里没有火食,哪来的集会。上辈子倒是逛过,不过当时候多数坐在肩舆里,走马观花,只能看个热烈。
唯独傅云英道:“劳烦姐姐和四叔说一声,我去。”
丫环、婆子跟着拥戴,一时之间,碧纱橱里一片阿谀之声。
老太太除了从小养在身边的孙女傅桂,对其他孙子、孙女豪情普通,不过到底也是她的孙辈,见媳妇对侄女好,她内心欢畅,点点头,欣喜道:“我就猜是她,她最疼孩子。”
傅四老爷皱眉道:“今后别提这事了,苏桐是大房养大的,二少爷说他此次了局必然能考中秀才,想和他攀亲的人家太多了,连知县家的舅爷都探听苏桐订婚了没有,大房至今没松口,我看他们必定想招苏桐做半子。”
卢氏脱鞋上床,捶捶酸痛的肩背,“英姐不幸见的,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瞧见了也心疼。月姐不缺这个。”她推推傅四老爷,“官人,月姐的事有端倪了?大房的三太太如何说?”
卢氏紧接着上前,抿嘴一笑,说傅四老爷还没起来。
王叔应喏。
韩氏感激道:“她四婶给的。”
“太太,拿那对圆的,还是扁的?”阿银问。
“伯娘和英姐来了。”傅桂站起家,拉傅云英上桌。
老太太问起两个儿子傅三叔和傅四老爷。
“大房想把媛姐许配给苏桐?”卢氏有些泄气,“媛姐是我们傅家最斑斓的女孩子,人又风雅,月姐确切比不上人家。”
傅月晓得傅桂明天不欢畅,巴巴地挨到她身边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又被四mm甩了脸子。
丫环添了副碗筷,傅云英夹了一枚香煎馒头渐渐吃。
卢氏笑骂,“我们在说英姐呢,你又往本身脸上贴金!只传闻过外甥像舅,没听过侄女像叔叔。”她放下笸箩,摸索着问,“官人,您不管管?英姐是mm,启哥是男伢子……”
傅云英拦住韩氏,“娘,别忙活了,一会儿要去祖母房里,给我戴上吧。”
姑苏府的松子糖、山查糕在京师很受欢迎,傅云英好久没吃过了。她拈起一枚松子糖噙在齿间,模糊还是上辈子的味道。
傅桂对傅云英很热忱,不断给她夹菜,“英姐喜好明天的灯笼吗?”
卢氏白傅四老爷一眼,“你们男人懂甚么!挑半子得趁早,门当户对的小郎没那么好找。等你真急了,田里的好稻谷早就割过一茬,只能拣点没人要的稻穗。到时候你又得抱怨我这个当娘的没早做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