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颐顿了半日,才道:“你可真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多少朱门令媛,都没有这番见地。当年姑母提亲,她母亲的气愤便源自于对她的信心――她与太子嫡宗子,年纪仿佛……从太孙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其间艰苦,软缺点的女子,熬也熬死了。故她从未被当作平常闺阁女子养过,她的父兄会与她分辩朝政、细述宦海。等闲人看不透的事,管平波信手拈来。一个乡间的教书先生,不会有这般本领。人间并没有那么多怀才不遇,多少世家朱门为寻一个好幕僚殚精竭虑。若管父有才,不至于沦落至此。那么,既不是旁人所授,管平波的见地便是天生。想到此处,不由哂笑,“你托天生个女人,可惜了。”
管平波道:“有甚可惜?”
管平波轻笑:“我做天子,娶你过门,不是更好么?”
“她若活着,多少能吧。她若不在了……”陆观颐长长叹口气道,“我表弟可不是她生的。不认我才是人之常情。此中另有过一个故事,更是……唉!”
管平波惊道:“那这张皋比能不能用啊?”
管平波诘问:“你那表弟有多少人?”
管平波却道:“我对你表弟很感兴趣。”
陆观颐揉着额头道:“以是说,莫欺少年穷。便是当时不肯意,何必闹的那般模样。表弟常驻边陲,不舍得女孩儿嫁那么远也是有的。委宛的回绝便是。可当时谁又能想到本日呢?”
管平波对朱门八卦无甚兴趣,转个话题道:“你可知朝廷的兵备环境么?”
陆观颐道:“你是男人,便可功成名就矣。”
陆观颐毫不客气的道:“哥仨都快斗成乌眼鸡了,还不错……”
陆观颐苦笑:“同你练竹姐姐普通,嘴上豪放,到了那份上,还是直反胃。”
管平波道:“不反胃才怪!连我这么粗的神经,对着不喜好的人,也是烦的想把他掀下床去。”说着促狭一笑,“他喜好娇娇弱弱的,偏我吃的好又熬炼的好,开端长肌肉了。你不晓得,上回他才抱着我,叫我一身硬邦邦的膈着,好悬没气死。我顺势就把雪雁往他怀里一推,本身去雪雁屋里睡了。皆大欢乐!”
管平波又问:“你家里另有人么?”
“嗯?”
管平波道:“我从未瞒过你。”
陆观颐怔了怔。
陆观颐道:“那我便不懂了。人不在都城,很多动静不通。再则,朝廷另有别的驻军,一支重马队不成逆乾坤。二十来年的太子,便是圣上,想撼动也难。何况晋王除了圣上偏疼,未见长才。于朝臣而言,既分不出高低,何必折腾。有想博一把从龙之功的,就有想安循分分过日子的。易储,血流成河都描述不尽,世家大族拖家带口几百人,岂能不惧?”
管平波叹道:“你生的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不是。”
陆观颐道:“不是被她踩罢休的,是我脚抽筋了。我不会水, 内心一慌就掉下去了。不然便是骨折了也不罢休。”
管平波笑问:“女人不成么?”
管平波伸出一根手指,按住陆观颐的唇:“我为何要嫁入皇家?”
“我晓得。”陆观颐有些猎奇的问, “你待我那样好, 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