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电灯胆?”多隆阿瞪大了眼睛,但是瞪得再大,还是象两粒豆豆。
多隆阿看肃文不说话,也觉得他在生墨裕的气,他手一挥,“去去去,你家老爷子是提督,寻我们这些没品没级的虾兵蟹将做甚么?”
“啊,明扬古都统承诺要给端亲王说说,他是给我打了保票的!”阿玛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墨裕承诺得非常痛快。
见多隆阿终究回过味来,拉着懵懂的三妞朝前走去,他一把抓起惠娴的小手,“我给你唱个小曲吧。”
多隆阿与胡进宝却非常欢畅,两人面前的瓜子皮象小山普通高,看来这一上午嘴也没闲着,“我就说嘛,二哥不会撇下我们不管,呵呵,你去甚么捞什子景仁宫,我们跟谁去?!”
“瞧我欢畅的,把闲事忘了,今晚是过年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上朝理政了,走,我们到老郑亲王家里去,他是首席议政王,也是总管外务府大臣,想必明天家里也是热烈的!”
“赋税倒在其次,关头是将来不消会试,便可遴派作官,嗯,这一条好!”阿玛捻须笑道。
“老迈,再捎点嫩羊肉,今个欢畅,我总得犒劳一下我的红靛颜儿!老二,你喜好,今个阿玛就忍痛割爱,送你了!”他把鸟笼摘下来,往肃文跟前一递,倒把肃文吓了一大跳,敢情本身还得喜好溜鸟!
“唉,跟你们就没有共同说话!”肃文瞅这两吃货一眼,紧赶几步,赶上惠娴。
灯下看娇娘,人比花枝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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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阿与胡进宝固然在前面走着,却不时存眷着前面的动静,见惠娴红着脸跑过来,两人一挤眉,一弄眼,哈哈笑起来,笑得三妞非常迷惑。
肃文一打量来人,见此人也是十六七岁,浑身高低洁净利落,身后却跟着两个穿戴一新的小厮。
肃文看看坐在额娘中间的惠娴,笑道,“景仁宫,怕是要去不成了!”
“老二,如何样?”刚走进屋,一家人就围了上来,阿玛的眼神充满体贴,额娘也紧盯着肃文的脸。
惠娴拉着三妞的手,肃文、多隆阿、胡进宝跟在前面,徘徊于灯海星火之间,沉沦于火树银花之畔。
从东便门到崇文门、宣武门至西便门,十里长街上,彩灯高悬,鼓乐喧天,人来人往,各种款式的花灯争奇斗艳,各种百般的大戏轮番上演,把北都城打扮得亮如白天,花团锦簇,也把民气衬托得喜气洋洋,心旷神怡。
噢,看来进景仁宫对大师来讲都是件大事,肃文一刮三妞的鼻子,“走,屋里说去。”
阿玛完整放下心中的大事,顿时提及他的“闲事”来,肃文现在却对养鸟无涓滴兴趣,但只能姑息听着,阿玛却觉得他当真好学,讲得更来劲了!
“肃文,你活过来了?”来人欢畅地一把抱住了他,“我就说嘛,吉人自有天相!”
“二哥,真好听,这是甚么曲?”她见肃文住了口,低声问道。
“惠娴,此次,多亏了你阿玛,到底是一家人啊,这顿时要晌午了,肃文也返来了,你跟小多子、小胡子就在这用饭,老迈,你到月盛斋去买点酱牛肉,小多子,你让丰泽园送几个菜过来,我记取,惠娴最爱吃月盛斋的酱牛肉了!”她亲热地拉着惠娴的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惠娴倒是与三妞停下了脚,兴趣勃勃地看着面前一处走马灯,三妞的手上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根糖葫芦,恰是将来嫂子奉迎小姑的手腕,她正自吃得欢畅。